后,秋穗也笑了。

她是轻蔑的笑, 是讽刺的笑。

秋穗说:“裴家是律法?公子这话, 是置天子陛下于何地呢?”又说, “我早知你们裴家兄弟目无王法,欺上瞒下, 心狠手辣起来, 便是连权贵子弟也是杀得的。可惜了, 今日我还就不怕你。裴三公子, 便是此刻你的兄长裴帅站在我面前,我也是照样不怕的。”秋穗之所以同他扯这么多, 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不管京兆府衙门想不想趟这浑水、管这闲事儿,但这会儿酒楼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京兆府的人只要来了, 便不可能会置身事外。所以, 秋穗尽量拖时间,想等衙门里来人。

而那边的裴绍汝,显然是中了秋穗圈套,他听她言语间对自己兄长竟也毫无敬意,便立马怒了,他呵斥:“好大的胆子,殿前司都指挥使的名讳,岂是容你置喙的?”又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秋穗,厉问,“你到底是谁?”

秋穗才不会立马就搬出自家门第来,她只是依旧闲闲说:“公子生什么气?我并非是什么人,不过只是个无名无姓的小人物罢了。我今日之所以敢提裴都使的名讳,不过因他是你兄长。身为长兄,管教不严,难道不是过错吗?”

裴绍汝虚眯了一下眼,立刻抬手,见身后上来了一个人后,他低声叮嘱说:“去查一查,看这女子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