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禁足是这两日解除的,一出来便听说了言渚的消息,也不免添油加火。
虽说言渚对此供认不讳,再审讯时他也将当初自己贪墨那钱财的缘由说出,由此,才闹得更加不安宁。
若是所说为真,他倒不至于受太重的惩处,只是当初的赈灾银两又去了何处,许多事情年岁已久,也是难以查起,且牵涉当年蜀中事的人都不免惶恐。
“叫人探查了一番,当初蜀中治灾的官员,似乎是淑妃娘娘的弟弟……”绿英小心窥着她的神色。
淑妃……原本不清明的事,似乎也有了些痕迹可寻。她低下眸,理着纷乱的思绪。
阿依这两日还是照常来找谢清源,只是这两日盯着他的人也多了起来,便一直躲着不见。
“去跟你家大人说,再不出来见我,我可就在这街上叫嚷开了,他那名声被我败坏光了可别后悔啊。”阿依气不过便插着腰与那门口家丁叫嚷起来。
谢清源正巧走到了门前,脸色铁青着打开门,她见了他便拉着人往外走,他欲甩开,只听她愤然道:“别不知好歹,这回不是我寻你。”
他皱着眉被推上马车,而后被她带出了城,才见到了要见他的人。
度明寺里还算安宁,他看着殿中的人敬了香,回身才露出了相貌。
“肃远侯。”
谢清源只见过陆思音一面,便是前回京郊踏青的时候遥遥看了一眼。
他在禅房看着面前的人喝了杯茶水,温和又沉静,开口便是问端王的事。
“谢郎官是受了端王的令才将贪污之事道出的吧。”
“在下听不懂您的话。”
陆思音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到他面前,想来这东西还被她砸在地上过,现下倒成了他们牵扯颇深的凭证。
“肃远侯若是没别的事的话,我便告辞了。”谢清源见了那东西也不为所动。
“乔赟在我手上。”
正准备起身的谢清源果然停住了动作。
“言渚托我照顾他,我就不免要多问,知道大人与当年之事的纠葛,便可知您这举动并不寻常。既对我有所托,我便要问,大人与他究竟在盘算什么。”
听她直呼言渚名字的时候,谢清源才真正审视起了面前的人。
猜到乔赟已然将事情说了大概,谢清源坐回原处问:“既然侯爷聪慧已经窥出端倪,就该知道有些事不需多问,一切自有定数。”
“他到底要做什么,之后又要如何脱身。”她仿佛要将手中的杯子捏碎了。
谢清源挑眉看着她的动作,那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却莫名清明。
他叹了一声道:“端王能将乔赟送到您手上,是信您。什么都不告诉,便是不愿让你涉足其中,以你二人的交情,犯得着如此吗?”
“我涉足不涉足,难道还要听他的吗?”想到此处她就怒火难消,“至于我跟他什么交情,难道谢郎官之前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过吗?”
“闲言碎语,不足……”
“可这回的闲言碎语,的确不假。”她打断,而后便得到一阵沉默。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牙齿也在打颤,可没有半分羞耻的意味,她不耻于这段情,只是碍于身份,还有后顾之忧。
谢清源实在没想到面前的人这样直接承认了那些不堪的猜测。
“你实在不愿说,便由我来说,”她眼睛一直垂着,不去看谢清源的动作,“当初你本是想将挪用钱财之事上报,乔赟之父已死,言渚拦下你,缘由就是便是克扣赈灾银钱一事涉及淑妃母家。而如今要你提,借此事是要让赵家抉择,保赵垣,还是他。”
当初言渚对淑妃,还念及恩情,倒是有可能因此去按下那事。淑妃既然想推他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