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常日夜里不好睡觉,自己懂点医理配了些药,挂了些香囊在他床头。他这辈子见过的女子里确实没有她这样的,没有太复杂的心思,胆大到能来侍卫屋里,也胆小到不越雷池一步。
“那若有一天,她不再入你的眼了,又该如何?”
明封窥她神情,明明是在问自己的事,看出她此刻患得患失。
“那是我见异思迁,与她没什么干系。”他淡淡道。
听完陆思音倒是一愣,而后笑着不再多问。
“只是侯爷,此前我们已经送了信给老夫人,若是五郎君的事解决了,恐怕她也快进京了。”
他不得不提醒,陆思音微怔,而后垂下头,只道该来的也是躲不掉的。
这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跟绿英说完白日的事后,虽不知那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两人只怕还要纠缠在一起却是明摆着的事实。
绿英没有多话,脸色不好也只说知道了。那晚睡前绿英端了两碗药来,陆思音知道另一碗是什么,小心叫了她名字。
而后只听到绿英的轻叹声。
“奴婢说什么也拦不住您,只是无论如何,您都需以自身为重。”她实在怕陆思音伤及自身。
今日绿英去守夜,明封早些事后便回了屋子,才关上门屋里面的一丝气息让他眉头一皱,剑差一些就要出鞘却听到暗处里那人出声:“你回来啦。”
声音怯怯也带着一丝疲惫,他收了全身的杀意去将烛火点上,而后就见到那床上躺着一个睡眼惺忪的人。
杏杳是和衣而睡,本来只是想来等等他,结果自己就睡着了,再醒来看到他站在烛火旁神情平常便坐了起来。
才睡醒的人总显得疲惫,她看上去却更柔弱了,她站了起来将放在桌案上的一双鞋递给了他。
“你拿好,上回看你鞋旧了。”
明封看人总是直勾勾的,无论什么时候她对上去都觉得害臊,再加上此刻她本就有几分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