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授课是结束了,但那些个太学生现在才打起精神,将自己的文章笔墨一一呈上让薛丛点评,若是能得大家赞赏,便离出头之日不远了。

这样的场合他们这些人倒不必再待,便都到庭院里舒展筋骨去了。

祭酒也不敢慢待这些贵人,便领着他们参观书舍。言江这个时候倒是活泼许多,也不再跟着陆思音,跑动得热切,她只得拿着手中木杖一点点探路。

她跟在后头,离人群是越来越远,耳边倒是清净了不少,只是突然被一股力扯了过去,她正想出声却被人直接捂住了嘴巴。

熟悉的药香味环绕着她,她皱了眉直接咬在捂着她嘴的手上。

言渚收回手看着上头的牙印笑道:“怎么越发爱使小性子了。”

“的确不如殿下咬定不松,还是一贯下流作法。”她回呛道,也不知被言渚拉到了何处,拿着木杖便要离开。

她早已没了主动权,只能任由言渚将她拉到怀中,而后她便听到了木门关上的声响,顿时紧张起来:“这是哪儿?”

“祭酒书房。”

他看了看桌上未干的墨笑道:“回来也有四五日了,一面都未曾见上。”

他从身后将陆思音环住,嗅着她颈间馨香莫名满足。

“我不爱出门自然见不上,也不过四五日而已你这二十多年不都过来了吗?”她皱眉推搡却发现这人又开始用力,抱得紧得很。

“别动。”他轻声道而后手指在她肩上微停,陆思音感觉像是取走了什么东西。

“是个虫子。”

言渚将那小虫撇开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雾蒙蒙的双眼,垂首一阵后问道:“你这眼睛真是得急病伤的?”

她神色显得疑惑,紧贴着身后人的胸膛,最后低下头说:“是被人下了毒。”

“什么模样的人?”

她摇着头低下眸:“不记得了,那时候已经看不见,只知道人被打死了,说是诉莫派来的。”

当时诉莫与他们已经修好,正是签订盟约的关键关头,的确只能暗不发声。

“若是能复明,你想做什么?”神鬼不觉,他便由心问出了这话。

好像这事情她从未想过,半刻之后她羽睫颤着苦涩笑道:“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子,看看这副身子是什么样子。”

“还有母亲,绿英,堂兄……还要去延吴城外看看军营,戈壁……”那些都是埋在她记忆深处的东西,但是也记得不明晰了。

窗口开着,些微细风钻进,她突然回头闭上眼将自己倚在他怀中轻声呢喃:“再看看你。”

陆思音感到言渚抱着她的手更用力了。

“看我?”

她点头,双手覆在他胸膛上柔顺道:“再睁着眼,跟你做一回。”

这话如那钻进来的风,轻柔细腻直进了人心,又凉又暖,最后是烫人。

“为何?”男子的声音沙哑克制,像延吴掺了沙的风。

“我这辈子没多少时辰是作为容娘活着的,”而在他身下,是最为放纵的时候,她低眉抱住言渚,“若是有,每一刻我都想看个清楚,等到以后才能记得。”

或许也是她余生唯一能拿出来回味的场景。

她不知道此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多炙热,比外头的暖阳还要热烈。

陆思音推拒了一番,终究还是陷在他一声“容娘”里,在这根本不知何处的地方脱下了衣衫。

“待会儿被人瞧见了……”她呼吸渐重。

“那就挖了那人的眼睛。”

这桌案木头冰凉,才光着身子坐上去便冷得抖了一下,言渚将她抱起将自己的衣服垫在了下头,伸手去解她的裹胸。起初陆思音抵死不从,但言渚埋在她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