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惨叫才响起,明封趁着他还没回过神露出袖中的匕首放在他脖子上对着不远处的人说:“放开他们。”
那些人正面面相觑着,从城池背后绕道去岐阳的人泡上城墙上气不接下气叫喊着:“大人!端王攻进岐阳了!”
言渚没死,后继无援,刘距的心已经凉了大半。
刘距惨叫了几声,那几个侍卫才松开缚住绿英和孙刺史的手。
城下陆思音见明封侧身躲过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岐阳的消息也被斥候送到他们手中。
言渚没死。
她这才真正放下心来,紧绷着的弦终于松懈了一些,一时微张着唇喘息了好久,心中持续的惊惧恐慌总算消散,表情又哭又笑着。
刘距此刻就算有心,城内其他同谋也有了退缩之意,总归不是主谋,西南王又在城下劝降半天,终究是没打起来。
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她总算是心中巨石落了地,回过头去问那斥候:“端王当真无恙?”
斥候答道:“端王知道王爷和侯爷在壶州城下,料到刘距会去岐阳请援,便先控制住了岐阳派我前来回禀。”
还好,他没事。
进城之后齐十一听说了城门口的事,见到西南王拉着陆思音一口一个侯爷叫着,跟田修四目相对一时静默。
西南王搬师回去,城内的事让孙刺史料理着,他可得了机会,将多少年的怨气都报复回去。只是进了城他们的口径就又改了,明封仍旧说自己是肃远侯,方才在城墙上不过是权宜之下的戏码。
田修亲眼看到西南王叫陆思音“肃远侯”,自然不信这是什么做戏,他正在给马刷洗的身后陆思音走了过来。
她仍旧换上女子装扮,对着田修行了个礼,田修赶紧阻止了她。
“无论我是谁,请将军就当不知道。”她看那藏不住心思的武夫被她盯得没了法,终于点了头。
“那你和端王……”田修心中想过最坏的真相也不过是肃远侯真是个女子,但若如此,她和言渚……
陆思音抿唇,并未与他深究此事,田修也知趣摆了摆手不再多问。
受刺激的还有齐十一,他看着老夫人拉着陆思音关切问起这段日子去了何处时,她只答去寻西南王相助了。那城墙下的肃远侯就这样消失在众人面前,谁也没有去细问是哪里来的少年。
“该叫一声,肃远侯?”他被鞭笞的伤还没好,见到陆思音的时候也神色一言难尽。
一个女扮男装的肃远侯,言渚跟她厮混在一起,他这才明白两个人为何这样不清不楚,原本只以为她是出身不好,现下看来,是出身太惊骇的缘故。
“若是要来堵我的嘴的,就不必多言了,我这个人最讨厌麻烦的事,绝不喜欢给人添乱。”他连忙退了几步,陆思音只是淡笑着,也没有阻拦他离开。
绿英还是忧心,若是有心之人说出去了,也终究是一件麻烦事。
“大可以说是叛贼诬陷胡诌,”她抿着唇问,“明封可还好?我射那一箭……”
“侯爷放心,你举起弩箭的时候他就明白你的意图了,若是形影相随那么多年还看不懂这些,他还能待在这儿吗?”绿英笑了笑,她也才算安了心。
“容娘可还好?”柳夫人见早上齐十一与陆思音说了些话便问。
他的神情总是有几分犹疑,毕竟怀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也不知该说什么。
“夫人,端王回来了!”家丁突然跑来禀报,只是柳夫人还没来得及迎出去便见到言渚风尘仆仆走了过来。
“他看上去比咱们还急呢。”齐十一摇着头叹。
言渚才站到柳夫人面前便问:“容娘呢?”
齐十一瘪着嘴忍着笑意:“在你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