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目的地,毕竟如今进入朝代末年,各个地方不是天灾横生,就是起义频频,兵荒马乱的,哪里都不太平。
她走到哪里算哪里,当了个潇洒不羁的游医,她的医术自然是高明的,一路上救了很多人,慢慢地居然闯出了些名声,但这名声并不都是好的,因为她亦正亦邪。
看得上眼的病人,不管病情多严重,她都会救;看不上眼的,不管给多少钱,她都不屑一顾;富贵人家的看诊费她要得很高,可有些贫穷人家的病人,她有时候又能分文不取。
她这样的行事作风,自然是有看不惯她的,但奈何她医术高明,又武功高强,甚至还能配制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所以别人根本奈何不了她。
“李大夫,我儿子的病怎么样?还能不能好?”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红着眼眶问李时初。
“他不是得了病,是吃了有毒的蘑菇,先给他灌一碗泥水,让他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吧。”李时初对妇人道。
“吃了毒蘑菇?”妇人一听李时初的前两句话,一下子就懵了,连后面让她给儿子灌泥水的话都没听进去,就开始悲痛欲绝地哭嚎,“吃了毒蘑菇哪里还能活得了啊!我可怜的儿子,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在村里饥荒没饿死,却死在了逃荒路上……”
李时初皱了皱眉,见妇人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好对旁边呆呆愣愣的中年男子道:“不想你儿子死就快点去弄泥水来!”
中年男子打了个激灵:“我儿子还有救?”
“有!但要是你们再耽搁下去,他那就只能等死了。”李时初冷漠地说道,这对夫妻可真不靠谱。
“我马上就去弄泥水来!”中年男子立刻拿出一个破碗,在旁边挖了些泥土,之后在一个水坑里找到了水,弄好了一碗泥水。
“给你儿子灌下去。”李时初吩咐道,泥水自然很脏,很可能引起各种疾病,但现在更重要的是把小男孩肚子里的毒蘑菇吐出来,否则命都没了,还怕脏水引起的疾病?更何况这些疾病李时初完全可以治好。
夫妻俩连忙把泥水给儿子灌了下去,小男孩果然没一会儿就开始吐了,周围围观的难民们一下子跳得老远,生怕被他吐出来的脏东西沾上了。
等他吐干净后,李时初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小药丸,接着开了药方给男孩的爹:“你儿子暂时没生命危险了,但我身上没有药,你自己去山上找找,或者到有人的地方买药吧。”
“我、我不认识字,也不认识草药,怎么采?”中年男子满脸焦急地说道,然后哀求地看着李时初,“大夫,您能不能想想办法?”
李时初指了一个方向,对他说:“那边直走一个多时辰有一个小镇,你们可以背着你儿子去镇上买药。”
中年男子顿了顿,愁眉苦脸地看着李时初,欲言又止,李时初却并没有再理会他,她都让他去镇上买药了,还给他指了方向,他还想怎么样?难道还要自己给他钱?这是把她当冤大头了。
这一家三口虽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跟其他难民差不多的样子,但仔细一看,就能看到出来他们三人并不像其他难民一样面黄肌瘦、神情麻木,反而挺有精神的,要不然刚才那妇人也不会哭嚎得那么大声。
大概他们的儿子之所以吃了毒蘑菇,也并不是太饿,而是调皮好奇。
李时初给他们儿子看病都没要诊费,他们还想得寸进尺那就太过分了,要是惹恼了李时初,她能把自己开的药方再拿回来,反正死得不是她儿子。
中年男人知道李时初不可能好心给他药费了,这才背着儿子,带着妻子往小镇的方向去了。
难民的队伍没了他们一家三口,却依旧浩浩荡荡,李时初跟人打听过了,这些人都是因为家里发生了旱灾才离乡背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