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持起来。

贺珏坐在床边,继续刚才的话,“你倒是真不敢,可心底已经琢磨,下次如何拒绝在勤政殿留宿了吧?”

被猜中心思的靳久夜,勺子差点儿磕到嘴唇,他默默地垂着视线。

只喝粥,不说话。

贺珏又叹了一声,“朕知道,你是想将玄衣司训练成当年的生死营,但若这百十来人个个都像你一样出色,那朕倒用不了那么多了。”

靳久夜猛然抬头,眼里露出不解。

贺珏笑了笑,伸出拇指撇掉靳久夜嘴角的饭渣,轻轻说道:“朕的影卫,有你一个,足矣。”

闻言,靳久夜忍不住,“属下……”

贺珏听不得忸怩的煽情话,站起身,扯过旁边衣架子上搭着的一件干净中衣,“做什么光膀子,也不怕着凉,赶紧套上衣裳。”

中衣晃眼一飘,被贺珏嫌弃地扔到靳久夜跟前。

靳久夜未出口的话,也来不及说了。

他只穿了一条中裤,背上涂着药粉血肉模糊,腹部又缠着厚厚的纱布,方才贺珏进来并未整理,只顾着吃粥,转眼夜色落下,气温也陡然降了许多。

六月里天气变化多端,贺珏抬着眼角盯着靳久夜穿衣。

靳久夜压根不像个带伤之人,套衣裳那叫一个大刀阔斧,丝毫不怕扯着伤口。

他惯会隐忍,什么痛都扛得动,仿佛千刀万剐也不必当回事,身上的伤不计其数,大的小的,新的旧的,一道叠一道,有的颜色淡了,便有些看不出来了。

但胸口那一道,贺珏却记得清楚,那是替他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