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退婚的事有了进展吗?
盛乔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目十行地把信看完,原本期待的神情一下子垮了下来,握着信纸的手也渐渐垂到了桌边。
郑墨看着她的表情,“怎么了?”
盛乔没说话,只把手里的信纸往郑墨怀里推了推。
郑墨接过一看,秀眉也蹙了起来,“徐肃年不答应退婚?”
盛乔垂头丧气地往桌角上一趴,“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答应,我们两个又没见过面,他的家世摆在那,想娶谁家的姑娘娶不到?何必非要我呢?”
郑墨其实也想不明白,但见盛乔情绪低落,便软言宽慰道:“姑父不是在信中说了吗?是因为徐肃年不在长安,这婚才没退成的,再等等罢。”
盛乔听了这话却更不高兴,哼道:“什么嘛,订婚的时候都没在,现在退婚的时候倒是要在了。他在不在长安和退婚有什么关系?再这么拖下去,我都要怀疑他对我们盛家有所图谋了。”
其实郑墨在看到徐家不同意退婚时,心里也产生了一些疑惑。
按理说,盛乔和徐肃年的这桩婚事,应当只是两方长辈的一次拍板,但两个年轻人是从未见过的。
如此一桩盲婚哑嫁,能够退婚不该高兴吗?
可徐肃年为何不同意?难道他真的是图谋燕国公府的权势?
虽然盛乔的阿爹,燕国公本人只是一介五品文官,官职并不算很高,但盛乔的二叔却是戍边的将军,手里掌有军权。
前朝后期皇帝昏聩,骄奢淫逸以至国孥空虚,甚至有几个皇帝为了自己享乐,割让边境国土,换取每年上供的岁币。
后来大梁朝初立,太祖、太宗皇帝专心整治内政,无心边关之事。而今的建安帝已经是第四代皇帝,内政也趋向平稳,边关旧土早已到了重收之日。
前朝割让出去的土地总有六州十四郡,如今已收复大半,其中的首功,非阿乔的二叔莫属。
早年间惠国公府朱家势大,后宫朱皇后一人独占,身为皇后的独子,太子向来有恃无恐,行事也愈发乖张。
明眼人都期待朱家倒台,另册贤明储君,暗地里的储位争夺并不太平。难道徐肃年心中早就想好了要拥立哪位皇子,提前站好了队,只是苦于手中无兵权,这才想通过姻亲的关系,将盛家拉下水?
郑墨越想越不对劲。
她先前对盛乔这桩婚事并没有什么看法,支持盛乔逃婚也不过因为盛乔自己不喜,但是现在,她反而觉得这婚是必须要退了。
于是,她扯了扯盛乔的袖子,说:“我倒是有个方法,只是不知道行不行?”
盛乔连忙凑过来,“什么办法?”
“姑父不是说,徐肃年不在退不了婚么,若是我们能找到他,劝说他写一封家书回去,徐家又还能再找什么理由?”
郑墨意味深长地点了点桌上摊开的家书,“我听絮娘说,徐肃年现在就在洛州,查去岁水患的案子。”
盛乔听到这话,眼前顿时一亮。
“快!表姐与我细说。”
于是两个小娘子头碰头的商量起这个退婚的大计来。
郑墨说得认真,盛乔更是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装得全都是对那素未谋面未婚夫的愤恨,全然忘了她床榻里还藏着一个男人。
自四月初立夏过去,天气也一天天的热了起来。
徐肃年平时自己待在房间,基本都将窗户大敞着,此时盛乔的房间不仅门窗紧闭,还在拔步床四周落了三层厚厚的帷帐,徐肃年只觉得自己都要闷出汗来了。
郑墨刚进来的时候,他还有心思去听两人说话,后来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也懒得再分出心思去听那两人在说什么了。
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