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慢慢引导她去懂,可在此刻,徐肃年忽然有些等不及了。
少倾沉默后,他不冷不热地开口,“纪明实送你东西,你就知道回礼,我呢?难道我没有送过你东西?”
盛乔被这话问住了,一时有些发怔,其实徐少安说得没错,他的确也送过自己东西,而且她真的很喜欢那副画,既然要给纪明实回礼,自然也要给他,总不能厚此薄彼。
于是她道:“那我送你说的那本《南国图志》。”
徐肃年却说:“可我现在不想要这本书了。”
盛乔抬眼瞪他,“那你想要什么?”
徐肃年琢磨半晌,说:“眼看就要入夏,我想要一个驱蚊的荷包。”
一个荷包而已,盛乔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谁知他又添了一句,“我要你亲手绣一个给我。”
盛乔一下子愣住,“你说什么?”
徐肃年道:“我送你的画是亲手画的,你送我的荷包自然也该亲手绣了。”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但是……盛乔有些为难地说:“可我不会绣荷包!”
这会轮到徐肃年惊讶了,连她母亲身为长公主都有一手好绣活,平时养尊处优,但也会给驸马做些小巧的腰带荷包什么的。没想到盛乔竟然说她不会女工。
徐肃年下意识以为她在敷衍。
盛乔被他这怀疑的目光刺激到了,像只炸了毛的小猫似的使劲瞪他,“你这什么眼神?”
徐肃年抿了抿唇,“……只是有些意外。”
盛乔哼道:“这有什么可意外的,小时候虽然有女夫子教过这些,可那针那么尖,扎得我手都痛死了,我阿娘见了心疼,立刻不让女夫子教了。”
她很有理由,说:“何况我就算学了又用不到,我家里有许多绣娘呢,我若是什么都会了,那些绣娘岂不是赚不到工钱了?”
徐肃年瞧着她那振振有辞的模样,很是有些忍俊不禁。
其实她说得没错,盛小娘子这般金尊玉贵,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若因嫁人便要落入凡尘,他是她的爹娘,也要舍不得。
盛乔不知他在想什么,只又提议道:“荷包我是不会绣的,不如还是给你买那本《南国图志》,好不好?”
她自觉语气已经足够温柔,不料男人竟然再度摇了摇头。
盛乔有些生气了,觉得他简直是在故意为难。当时又不是她逼着他去画那副画的,现在倒来为难他。
她这下连那什么劳什子的书都不想送了,“你只说你送了我那副画,刚到长安的时候,我还送了你两件春装呢,不见你穿也就罢了,连声道谢都没有呢。”
原本徐肃年都要忘记这件事了,此时听到这话,不免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两件衣服那般艳丽,如何穿得出来?
正要分辨,就听盛乔带着一点遗憾地小声开口,“那是我第一次送郎君东西呢。”
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徐肃年顿住了。
“你说……”
盛乔却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奇怪的看着他,冷不丁问:“你怎么这幅表情?不会是把我送你的衣裳扔了吧!”
徐肃年立刻否认,“当然没有。”
盛乔语气怀疑,“真的?”
小娘子的眼睛又圆又亮,比山涧的溪水更清澈,徐肃年惯会装模作样,这会被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忽然生出几分心虚来。
他试图移开视线,盛乔这下更确定他把衣裳扔了,于是故意道:“如果你果真没有扔掉我给你买的春装,我就送一个荷包给你,如何?”
“成交。”
徐肃年立刻点了点头,转而看到盛乔纤嫩的手指,“别绣荷包了,郑先生一手楷书写得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