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发现了自己,也可能是别的地方得罪了他,所以阴阳怪气的,故意唱得很难听,为了敲打。

怪不得阳台上没人,风大,冷,抽烟肯定得呛着,方秉雪趴在栏杆上看楼下的景色,等着周旭回答。

但周旭没说话,他盯着方秉雪的后颈,那里有一块凸起的骨头,很明显,很想让人摸一下。

周旭顿了顿,终于开口:“方秉雪。”

方秉雪说:“哎。”

但周旭说完,又不吭声了。

方秉雪侧眸看他:“你这是怎么了,喝多了犯神经?”

“是有点,”周旭走过来,靠在栏杆上,“我最近有点不对劲。”

这个话题挺危险。

当处在无人打扰的环境里,就容易提起些心照不宣的内容,也容易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要不我们聊聊。

方秉雪不想聊,起码目前,没什么可聊的。

但周旭靠过来的时候,他居然有些紧张,说不出来,其实俩人手肘的距离很远,几乎到了刻意避嫌的地步,风大,使劲儿吹着这俩不好好在屋里待着,跑出来受冻的傻子,把那点酒意吹散,也把心吹得很乱。

隐约的歌曲声传来,周旭呼吸逐渐加重,片刻后,他突然转过身,朝方秉雪大步走来。

方秉雪也转身:“哎,你这是……”

然后,他就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凝固在原地。

周旭伸开双臂,把方秉雪紧紧地箍在栏杆上隔了距离,身体没有直接接触,但这点空间太过狭小,逼仄,随便的动作都能碰到对方,甚至只要方秉雪抬头,往前轻轻凑一点,呼吸就会彼此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