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年长得挺好看,声音柔和,举手投足间有种很温润的沉静感,像捧新雪似的,干干净净。
然后,在众目睽睽中,周旭没什么表情地伸手,捏住方秉雪的脸颊,往外扯了下。
方秉雪的笑意瞬间没了。
他一巴掌给周旭的手拍开:“你干什么,神经病啊!”
一屋子的人都没动,鸦雀无声。
……全部被镇住了。
因为这人动作很麻利,稳,又狠,冲着周旭嚷嚷完后,就拧着眉,揉了下自己泛红的脸。
然后,周旭,那个看谁都不顺眼,表情臭的像欠他两百万,凶得谁跟他搭话都得挨骂的周旭,那个一身硬骨头,徒手把玻璃片从伤口里拔出来都不皱眉的周旭,正嘶吼着唱歌的周旭,被闯进来的方秉雪骂了的周旭。
突然笑了,笑得很腼腆,很羞涩。
“没反应过来,”他略微往后退了半步,快速眨着眼,“我以为做梦呢……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吃水果,喝茶吗,还有那个咖啡,酒也有。”
方秉雪捂着脸,不满地瞪他。
周旭舔了下嘴唇:“啊,捏疼了?对不起啊我看看……”
“没,”方秉雪这才松手,“你今晚也来这玩吗?”
“心火”钱柜着实热闹,县城又实在是小,周末容易撞着,周旭忙不迭点头,声音变得软乎乎的:“嗯,朋友带我出来的,就唱个歌,我没乱玩。”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屋里一帮子人坐不住了,都是人精,不是什么信男善女,闻出不对劲后,立刻开始咳嗽起来,嗓门一个比一个大,丁勇还捏着鼻子在那跟着学:“朋友带我出来的”
旁边的人立刻接:“我没乱玩”
跟进了猴山似的,吱哇乱喊一通,周旭扭头骂道:“叫什么叫!”
丁勇滋溜一下从沙发上滑下来了,捂着胸口:“你好凶啊兄弟!”
旁边那活宝也跟着坐地上:“我屁股摔疼了兄弟,你要不要来看看兄弟!”
“靠,”周旭搓了搓脸,“别理这帮孙子,都喝多了。”
方秉雪倒是不尴尬,很自然地冲着众人笑笑:“我在外面见着旭哥了,进来打个招呼,没打扰吧?”
“不打扰不打扰!”丁勇鲤鱼打挺,一个箭步蹿过来,“这位朋友叫什么呀,来来来,喝一杯再……周旭你大爷的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