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屁股跑了,他这边的烂摊子还得硬着头皮收拾:“那天你下河救我,真的很感谢……”
“够了,”周旭扭头继续走,步子迈得很大,“我不想听。”
方秉雪小跑跟上:“哎你这人,你听我说完。”
他刚跟上周旭的步伐,小臂就被握住了,周旭没回头就虚虚地往后一抓,反手拉着方秉雪:“小心点。”
前方是一片树林,里面的土壤坑坑洼洼的,散落不少碎石,是有些难走,方秉雪低头看路:“我有那么脆弱吗,还得你扶着。”
周旭说:“嗯,看这身子骨跟鸡蛋似的,颠一会儿都得散黄。”
“什么意思?”
“我说你虚呗,你可是自己说的,说身上的伤多了,可别再摔着。”
这话不对味了,方秉雪瞪他:“你骂谁呢?”
“没骂谁,”周旭淡淡的,“我说它……过来。”
已经往前走了十几步,周旭松开方秉雪,蹲下身体,把那兜子洗过的排骨打开,十几秒后,一只黑色土狗畏畏缩缩地出现在土坡旁,毛很蓬松,夹着尾巴,神态警惕。
这一打岔,就把刚才的话题揭过去了,方秉雪小心地迈过泥坑,蹲在周旭旁边,周旭用手一个个把骨头拔出来,只留下了肉。
“这只狗刚生下了崽,”周旭说,“排骨让它吃吧。”
方秉雪抱着自己膝盖,看那只狗很小心地凑上来,咬一块肉,立刻后退好几步,才慢慢地吃掉。
“那超市的小狗呢,不留点吗,”方秉雪笑着说,“那只狗丑得很可爱。”
周旭也在笑:“是的,很可爱。”
风刮得树林作响,方秉雪认不出这是什么树,只感觉树干虬曲苍劲,有一种特别的顽强感。
“它活了十四岁,”周旭把散落的骨头收拾好,“前段时间死了,已经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