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给他压祟的五帝钱, 周旭听方秉雪说他们那喜欢在小孩床头挂, 辟邪,于是扭脸也挂自己床头了其实他们这些曾经跑过大车的人,都有点讲究, 喜欢贴点东西讨吉利, 周旭是个俗人, 也买, 图个平平安安。
自从年龄大了点,又一个人生活这么久,慢慢地就淡了这份心, 当然过年的时候,他不会忘记给店里年龄小点的包红包。
别人管他叫哥, 那周旭, 就得担得起这声哥。
旭哥在外面挺光鲜的,朋友多混得开, 脑子和眼里都有活, 这些年兜里也没少挣,但门一关,学人家小孩往床头挂东西, 还挺不要脸。
方秉雪跟在后面看, 点头, 说了个挺好,说完, 递过去个精美的袋子:“你拿着玩吧。”
周旭接着了:“我现在能打开吗?”
“开吧,”方秉雪说,“我妈送你的……我没说太多,她可能当你是个姑娘了。”
外面静悄悄的,别说人了,狗都睡熟了,偶尔有几只鸟扑棱棱地飞过去,惊得树梢抖上几下,绝大半的灯都灭了,几处零星亮着光的地方,是醒着的人在说小话。
方秉雪在火车上时间久了,身上酸乏,这会儿还想站着活动活动,周旭坐在床上,仰着脸看他,表情有点茫然:“这个,怎么用的?”
那么精致的香水,被捏在大手里,就显得小了,方秉雪憋着笑:“喷着用啊,看你喜不喜欢这味儿。”
周旭“哦”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按下泵头,只听见轻微的“噗嗤”,香水铺天盖地地洒了出来,太重了,呛得慌,方秉雪把东西接过:“往耳朵后面,或者手腕上喷就行,一点点……”
他说着就示范起来,朝自己的手腕内侧喷了香水,再抬手,轻轻地蹭在耳后,应该是苦橙的前调,很清新自然的果香味儿,男士也可以用。
“闻闻,”方秉雪伸手过去,“看怎么样?”
周旭凑近,很小心地嗅着对方的手腕,然后抬头:“香。”
方秉雪把香水放回去:“行,那就留下吧。”
周旭答非所问:“我喜欢你身上的味儿。”
“我不用香水,”方秉雪笑着,“你忘了,我之前说都是保湿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