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的温度。

王贞喜欢强扭的瓜,但也不会在性事上逼迫别人,她更喜欢看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人上钩后迫不及待往她裙下钻的模样,能让她快意连连。

但就算自己脱光了站在齐衍面前,他看自己就跟看案板上的猪肉没有区别,还是脏污发臭的那类。

可是,越得不到王贞偏偏越心痒。

时隔多年,听到齐衍沉静清冷的声线在外面问:“劳烦车主下车一叙。”

齐衍还从未同她这么客气过,王贞回忆了一番,想起几个他常对她说的字眼:滚,恶心,杀了我。他连骂人都不会,最多让她滚,剩下的居然全是说自己的,他说他觉得恶心,请王贞杀了他。

王贞满眼怜惜,我怎么会杀了你呢,我爱你啊。

齐衍听到“爱”的时候,瞳孔骤缩,仿佛想把五脏六腑也吐出来一样剧烈地干呕。

王贞才相信他真的恶心。

可是王贞舍不得,她喜欢看他的眉眼,安静的,暴怒的,痛苦的,都让她着迷。

他的唇线也好看,忍痛的时候抿得紧紧的,下唇咬出一点血珠的时候,王贞在想,这一刻若是吻进他唇间,味道一定是甜的。

帘外车夫嘲讽道:“我们夫人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吗?”

王贞轻抚额间,无奈微笑,自己真是开始老了,这么爱回想以前。

齐衍并未与区区一个车夫动气,凝声道:“尊夫人拦下我们的车马,总得有个说法吧。”

王贞怎么能不喜欢他?自己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他都能精准地猜到,就像一对玉佩严丝合缝地吻贴,十指相扣般默契。

伸出白玉一样柔弱无骨的手,王贞轻抬了车帘,车夫马上会意,退至一旁不再说话。

齐衍看着车主人不慌不忙地挑帘,先露出一双软底如意绣鞋。

烟霞色的缎地绣花百褶裙。

苏绣海棠锦衫。

一张让他恨之入骨的脸。

王贞笑意盈盈,齐衍强压怒气的神情说明他果然还记得自己,只怕这辈子也忘不掉。

王贞拖着曳地裙摆,仪态万千地下了车,走至他跟前,瞥了一眼齐衍袖口紧握的拳头,善意提醒道:“小心啊,可别把自己掐出血来。”

仿佛为了验证她的话似的,齐衍指缝间凝出一颗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