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他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我要喜欢这样一个雄虫啊？”

[不可以吗？我可是西瑞尔，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但是……”

[如果这世界上非要挑一个人来喜欢，那也只能是杨羲。]

“没错啊，”西瑞尔喃喃道，“他可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只古虫，喜欢他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我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西瑞尔怯怯地抬头，看向镜子里那双黑色的眼睛，声音轻不可闻，“我喜欢他。”

[喜欢杨羲。]脑海里的声音跟着重复道。

[杨羲也喜欢我就好了。]

[真希望他身边只有我一个。]

[安德斯跟赫罗全都消失吧……]

“停！”西瑞尔一把推开镜子，照着自己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疼痛让他清醒不少，他闭着眼睛伏在地上，在口袋里疯狂搜寻着药瓶。

小小药瓶他一直随身携带，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他抖着手扭开盖子，倒出两粒，来不及找水就直接吞下。

药很快就起了作用，脑海中绷紧的弦松开了，絮絮的声音也不见了。

西瑞尔瘫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板。

本来该月底吃的，自己的失序症一直控制得很好，笨死了，肯定是被杨羲传染了愚蠢，不然在街上看到非自主虫化时就该想到的。

也许是今天非要逞强，一口气变了眼睛和肤色，明明平时装扮一下就好，干嘛要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动用能量啊。

也许是不小心闻到了杨羲的信息素，听说用药人群突然吸收雄虫信息素会打破身体平衡。

一个D级雄虫罢了，味道那么淡，居然也会引起这样的效果吗？

他回忆起了失控时的疯狂念头，他居然想要杨羲喜欢他，还要赶走杨羲身边所有的雌虫，只准喜欢他一个，真是太危险了。

怪不得联盟规定雌雄之间最多相差两级，得不到安抚的雌虫真的会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

“那家伙居然找了两个B级雌虫，真不怕死啊……”西瑞尔又开始操心起杨羲的安全，“蠢蛋！喜欢他的我也是蠢蛋！我一个亚雌都维持地这么辛苦，那两个要是疯起来，分分钟就能把他拆了，更别提安德斯原来都快冲到S级了……”

“哎？？？”西瑞尔本来可以不重样的骂上半个小时，但他突然注意到了自己很不对劲的一句话。

【喜欢他的我也是蠢蛋。】

我真的喜欢他？之前那些不全是失序症发作的呓语？

完了。

西瑞尔拼命想找借口，但他明白，刚吃了药，不可能再犯病，所以刚刚脱口而出的话，是真的。

他试图回想起杨羲故意气他的场景，但是，好像有谁在他脑子里开了柔光滤镜似的，一切都变了。

杨羲在餐厅里吃得狼吞虎咽是坦诚率真。

杨羲对地球敷衍的解释装傻是谨慎敏思。

杨羲一脸欠抽地夸他老婆是专情有担当。

……

“我是不是病得更严重了？”

空气中的信息素逐渐浓郁，本能是骗不了人的，西瑞尔只好捂着脸，徒劳地逃避着真相。

原本把研究当家的西瑞尔罕见地迟到了。

原本习惯性踩点上班的杨羲却早早到位。

两人仿佛都在躲避着什么尴尬的事情。

“早。”西瑞尔快速地找了个招呼，风一样略过雄虫身边，低着头直奔自己的工位。

而平时对亚雌避犹不及的杨羲，今天一反常态，热情地跟在后面，问起了古籍的事情，一副我要马上投入工作，大干特干，挑战一口气加班十个小时，最好不用回家被老婆们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