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眷很懂事,但他毕竟五岁,乍然看到一陌生男人闯入家里,还要带走妈妈和他,自然避免不了心生恐惧。
他眨巴着水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妈咪,我们要搬去哪?”
“一个大房子,有花园泳池,有数不清的佣人,还有用不完的零食和新玩具,阿眷想不想去?”
京栎很努力地掩藏起心里的落寞悲伤和惶恐,装出雀跃欣喜的模样。
“真的吗?”京眷笑起来,“是妈咪升职了吗?”
“嗯。”
京栎不方便和京眷透露太多,只能暂且敷衍他,后面的事,她还没想好如何应对。
当天下午,京眷母子被送往中山别苑,这是阚泽的一处私人宅邸。
当晚,阚泽回到别苑,并未在楼下看到京栎,正要上楼,突然扫到厨房角落里,一道鬼鬼祟祟形似老鼠的身影。
“谁在那里?”他猛然蹙眉。
那身影蜷缩着不动了。
阚泽快走两步,摁开厨房灯,俯身把缩起的肉团拎起来,“你是保姆的孩子,来这偷吃东西?”
肉团其实不大,看个头两三岁左右,养得也不算好,面黄肌瘦的。
只是嘴角还有不小心沾上的面包屑,一看就是刚刚进食过。
京眷毕竟不大,又被人高马大的阚泽突然薅住衣领诬陷,立刻炸毛。
“我不是保姆的孩子,我也没偷吃东西,这是我家!”
他挣扎着,见下不去,一口咬在阚泽手臂。
阚泽吃痛,正要把人丢下去,忽听楼梯口传来一道不怎么明显的颤音,“小眷。”
“妈咪!”
京眷闹着下去,对阚泽又捶又打,后者闻言一阵失神,不慎被京眷得逞,顺着他的身体下滑,人溜到地上,又迅速跑到京栎面前委屈巴巴道。
“妈咪,那个怪叔叔说我是保姆的孩子,是真的吗?”
阚泽黑眸紧眯,隔着橘黄的灯光扫向那紧紧依偎的母子,两人满眼警惕,好像他才是闯入这间别苑的入侵者。
京栎没敢看阚泽,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你儿子?”
阚泽嗓音如浸寒潭,听不出温度。
京栎“嗯”一声。
阚泽呵笑,嗤笑声里满满的讽刺,“我还以为是小偷。”
“他不是!”京栎脸色一阵阵的青红不定,本就没褪去红疹的脖颈因激动更红,“他只是饿了。”
阚泽看她紧张的模样,黑眸微微眯起,唇角的笑冷淡而锋利。
京栎胸口起伏,等望进阚泽那双扬着讥讽的眼里,喉间猛地一哽。
她垂下眼,抱住京眷的手寸寸收紧,而后转身。
“周妈,给他做份鸡汤面,小孩子长身体呢,晚上只啃面包怎么能饱?”
京栎闻声,心里五味杂陈,愣在原地。
阚泽快步上楼,拖住京栎手掌,没顾及人小腿短的京眷,门扇一甩。
京栎后背抵在冰冷的门板上,阚泽上前,唇碾住她的皮肤,缕缕痛意升起,她隐忍着掐紧手心,她知道,这是阚泽对她的惩罚。
门外有急躁的敲门声,伴随着小兽般的呜呜哭泣。
京栎心里一疼,手开始推拒。
“不要!”
阚泽置若罔闻,一掌控住她腰肢,一掌掐住她后颈,“谁给你的胆子,不打招呼就逃出医院?”
晶莹瞬间盈满京栎眼眶,“我的身体,我不能自己做主吗?”
“你觉得呢?”
阚泽掐住她下巴,密集的吻啃噬,不留一丝缝隙。
京栎没办法出声,只能听到门外京眷喊“妈妈”的声音,如钝刀子凌迟着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