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3)

她这才想起正事,去阳台上给外婆打了个电话。外婆说:“我在日本呢,下雪了,很好看。”

徐意丛轻声说:“圣诞快乐。”

外婆只告诉她,最近几次的治疗方案都宣告失败,情况不算太好,昨晚徐桓司跟医生吵了一架,把医生都气跑了,“他可真能气人,那个女医生脾气很好的。”

徐意丛在电话这端听得想笑,不过没出声。外婆问:“我要过去了,你有话要带吗?”

除了别跟医生吵架、更别跟女医生吵架之外,她没有要说的,所以什么都没说,但大概因为喝了一点酒,晚上就梦到他了。她好像还在上高中,趴在徐桓司的床上吃着零食打电话,跟同学们商量着平安夜去哪玩,徐桓司刚从南非回来,在走来走去地解领带换衣服收行李,顺便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脚,“哪也不许去。”

丛丛捂着屁股蹦起来,一边躲他,一边说:“我都约好了!”

徐桓司丢开行李箱,把她按在阳台的小沙发上,绷着下巴作势要揍她,徐意丛吓得眼睛都闭起来了,“圣诞快乐!又不是不跟你说圣诞快乐!而且你不是也约了……算了算了我不说你花心大萝卜了,你别打我!”

脖子里一凉,多了根项链。徐桓司替她系好项链,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把一张卡放到她手里。“爱去哪去哪。瞧你那点出息。”

项链坠子是颗小小的六芒星,差不多是徐意丛的第一件正经珠宝她当时没觉得是珠宝,戴着好玩,后来金苏苏一看,“嚯”的一声,“这这这个东西我在拍卖名录上看见过!你哥哥还缺妹妹吗?”

徐意丛醒过来,爬起来看看窗外,竟然也下雪了。她想到金苏苏以前写的新闻稿,里面说“全球同此凉热”。东京和伦敦同此凉热。

又过了一个多月,徐桓易终于久违地打来一个电话,徐意丛正跪在地上给大圣梳毛,接起来,本能地屏住呼吸,“二哥?”

徐桓易有很久没说话,徐意丛听得到他的脚步声,好像是在空旷的走廊里,走得很急。轻轻的一声响动,他推开了窗,东京的寒风刮过话筒,他喘了口气,终于说:“前天手术。今天他醒了,让你别担心。”

徐意丛握着手机,把头埋进大狗热热软软的毛里。

150南极

今天的7/8

恢复期很长,但初春的时候,徐意丛回过一次国,克鲁格临时接到邀请,带着她去滨城开会。飞机下午落地,参会者们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先一通寒暄,到半夜才完,徐意丛在酒店房间里对着天花板想了一会,突然爬起来,胡乱披上外套,下楼开车回临城,油门踩了一路,才发现自己有一点超速驾驶的嫌疑,到了市内,放慢速度,溜回徐家老宅。

家里是有人的,灯火通明,小舅妈和徐黎在看电影,看她回来,都一脸惊讶,但早听老太太说过她今天在滨城开会,其实也不那么意外。小舅妈笑着说:“还是想家了吧?怎么回来的?肯定饿了,我给你煮面。”

外婆下楼来,给她的面里加了一把豆苗,徐意丛一口气吃光,跟外婆上楼,才说:“我回来拿几件衣服。”

才不是,她就想看看徐桓司在不在家。她知道他出院了,但不知道他打算憋到什么时候再来找她,今天本来打算回家里跟他算账,但他不在,她扑了个空。

她拖出箱子,假模假式地收拾衣服,外婆在旁边看她忙活完,才说:“丛丛,来一下。”

外婆仍然是严厉的,一点都没变,但好像还在生她的气,因为她瞒着自己,因为她那时候跟自己顶嘴,所以对她爱答不理。徐意丛跟过去,外婆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小丝绒袋子,放到她手心里,“拿好。”

徐意丛打开一个袋子看看,里面是祖母绿戒指,差点“嚯”的喊一嗓子,以为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