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周边还是残留了一些蓝色酱汁，富江抽出桌子上的纸巾，将嘴角擦干净。农场的统一用纸都是在镇上的超市采购，因为盒子的外包装上印着超市的logo。纸并不是什么好的材料，擦上嘴角时，粗糙的质感就像是砂纸摩擦着嘴唇。

刺痛感让他感觉嘴唇周边一定被擦红了，他不禁伸出舌尖舔了舔那种火辣的感觉。随即，他感受到一种隐晦的打量。富江转过头，向感受的源头看去。集塔喇苦此时正站在桌边，自上而下的目光如无波的古井。

“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出发。”正在此时，对方开了口。

“嗯，好。”

想到要去探险，他的内心生出几分孩童般的雀跃。富江走上楼，在带来的行李箱中拿了一件轻薄的外套，确定口罩有戴好，便下楼随着集塔喇苦出了门。

农场后方不远处有一条河，但是抵达河岸边，还需走过一段不算茂密的冷杉林。这片林子里的杂草不算茂盛，但却有很多碎石，如果不专心的走过去，一定会崴脚。

但

集塔喇苦除外。

对方平稳的步伐在碎石中穿行，仿佛走在平坦的小路。富江勉强跟上对方的步子，但也可能是对方有意放慢前进的节奏，等待自己的因素，总之，他们抵达了河边。

河水很清澈，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清晰可见，不像藏着什么可疑的东西。

这趟寻找秘密之旅不如想象中那样顺利，当然，现实可不是那些解密游戏，画着圈给你送线索。

集塔喇苦的目光向上游处张望了一会儿，随即若有所思地落在了后山：“我们绕上去看看。”

往上游走的这一路，碎石的数量明显少了很多，但他们依旧没有什么发现。直到抵达一处较浅的河床，集塔喇苦仿佛确认了什么，没有迟疑的迈入河中，步伐沉稳的走向了对面。

等对方踏着黑靴离开水域，富江发现那双不知名材质的轻软靴子并未在岸边的石头上留下多少水迹。

这时，集塔喇苦向他伸出手。

“过来。”

虽然皮肤透着不太健康的灰，就像岩石的颜色，但隔着河岸向他伸来的手，形状却十分漂亮。而顺着手腕向内推，小臂连接大臂的胳膊上包裹着恰到好处、并不夸张但又充满力量感的肌肉。

如果不看脸的话，集塔喇苦确实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

这样想着，富江的表情这时变得有些奇怪，他不自在地拍拍脸：呸。你到底在想什么，集塔喇苦又不是柔软的女孩子。

富江迈开步子走进河水，刺骨的凉意灌进鞋子，让人潜意识想打退堂鼓。集塔喇苦的靴子筒身很高，河床的水流刚刚没过小腿，没有一丝一毫浸湿鞋袜，但他的就不行了，此时棉线袜子的每一个缝隙都吸饱了冰水，像细密的针在刺着脚掌。他几乎跳着跑上对岸。

集塔喇苦注意到他浸湿的鞋子，问要不要脱下来烤烤火。这附近虽然到处都是林木，但是气候潮湿，生火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富江摇摇头，拒绝了。

这之后，两人顺着山路向上走，在山的背面，他们发现了一栋坍圮的废弃别墅。

别墅有些年头了，破落的木墙上长着苔藓植物，一些地方还生长出花花绿绿的毒蘑菇。他们绕过别墅来到房子后方，在那里看到了一处废弃的泳池。

泳池不大，但现在灌满污水，漆黑的脏水仿佛不透光的镜面，能将一切生命体全都吸进去。

大概是恐怖电影的作用，富江对那座泳池充满抗拒。但集塔喇苦却接受良好的走在池边，不久后向上发现什么，单膝下蹲，神态平静的将手沉入黑水。

很快，他从里面提起一块残缺的肋骨。

“……”

富江的呼吸漏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