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亚男得体地淡声说：“张总说笑了，我们今天来谈收购事宜，不必谈私事。”

张家三人同时脸色一沉，舒亚男的话分明在说，不接受道歉。

沈司谨点点头：“你们听到了吗？开始吧，我们的收购条件不会变，我只给三分钟时间，不签，我们就走。”

张家三人恨不得把沈司谨和舒亚男两人撕碎。他们亲自来，哪是看在亲戚的份上再给机会谈判，分明是来报复羞辱他们的！

另外两个张氏小股东劝道：“张总，签字吧，总比公司破产，我们流落街头要好！”

眼看沈司谨站起身就要走，张父咬着牙根说：“我们签！”

白纸黑字，签字，按手印，尘埃落定。

张氏祖辈三代累积起的产业等于拱手让了出去。

沈司谨看也不看合同一眼，就径直走了出去，舒亚男也抬脚紧紧跟上。

等他们走后，张父眼前一黑，当场晕倒，蒋芳华和张瑞翰大惊，乱成一团。

*

沈宅。

蒋芳华在沈厉兴和杨娴面前哭成泪人。

张父垂头丧气地说：“我们张家今天搞到这个地步，给亲戚丢脸了。只是，有明眼人因为同情我们张家，说了你们沈家心狠手辣，妄顾亲情，把自家亲戚逼上绝路。这话，你们别往心里去。”

沈厉兴将手里的紫砂杯重重砸在茶几上：“这个混账东西居然收购了你们张氏！我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他现在是不把我放眼里了！”

他又冲张父没好气地说：“你们之前怎么不来找我？等已成定局再来哭，有什么用？”

沈厉兴气恼沈司谨，可也不满张家。

张家和他们是隔了几层的表亲，多年来，沈家对张家已经多有提携，张父说的这些话，话里话外都像指着他的鼻子来骂。以沈家这样的地位，被这种穷亲戚指责，他自然是生气的。

蒋芳华哭道：“谁知道我弟那么狠心！”

杨娴心烦意乱：“司谨做事一向很有分寸，在生意上很有规划的，怎么会突然打压和收购你们张氏呢？”

张父和蒋芳华对望一眼，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们还是心里有数的。

“司谨哥应该是为了那个舒亚男吧。”一直乖巧地坐在角落的何茜妍突然出声。

张父和蒋芳华都微微变了脸色，难道她知道自己儿子做的那些事？

“我之前在瑞健工作，曾经听说过，舒亚男挑唆司谨哥收购张氏。我当时还不知道什么原因。”

何茜妍叹了一口气：“后来，我知道舒亚男和瑞翰哥之前有过婚约，但是您两位不满她拜金虚荣，让瑞翰哥退了婚，我就明白了。她是怨上你们张家了。”

“荒唐！”沈厉兴喝道，“商业收购这样的大事，哪能随随便便听一个女的？”

何茜妍垂下眼眸：“我开始也不敢相信，可是，如果沈叔叔您亲眼看到司谨哥怎样被那个女人迷惑，就明白了。我只怕，怕这个女人以后会哄得司谨哥连沈氏都……”

“够了！”沈厉兴厉声喝止了何茜妍，“我还没死！”

杨娴连忙劝道：“你先别动怒，我们先问清楚司谨是怎么回事吧。”

*

沈司谨和舒亚男在吃饭时，接到了杨娴的电话。

“小谨，这个周末你回家吃饭吧。”

沈司谨刚想拒绝，杨娴下一刻又说：“带上舒小姐。我们聊聊天。”

他抬眸看了一眼舒亚男，舒亚男正安静地给他夹菜。

“聊什么？”他淡声问。

杨娴语气平淡：“妈妈知道你们现在的关系很密切，这里始终是你的家，你不想带她回家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