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桂兰,更不用说了,把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融了。

他长了这么大,生平还是第一次挨父亲的打。

“你……你打我?”

舒耀宗捂着红肿的脸,满脸的不敢置信。

等他回过神来,立马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还挤了几滴眼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桂兰心疼得不得了,立马扑到舒耀宗身边,边心肝宝贝地唤个不停,边怒气冲冲地埋怨舒廉军:“老舒你疯了!干嘛打儿子!”

“我就是打他少了,才把他惯成这副德行!他还好意思委屈!这崽子把我们全家的家当都亏了,欠下四百万的高利贷,现在一天一天的利息在滚着呢!亏掉他姐的彩礼,一点愧疚都没有,还在诬陷亚男!你还是个人吗!”

舒廉军毕竟是一家之主,舒耀宗见他这么凶,一时也不敢撒泼了。

“我告诉你,舒耀宗,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背,家里不会给你擦屁股。更别指望你姐背!还有,你把赶紧凑齐彩礼钱还给亚男,那是你姐的钱!凑不齐你就去卖肾卖身!”

舒耀宗顿时又跳脚了:“爸,我是你儿子,你说的什么话!我上哪儿给她凑彩礼钱?那死丫头刚才在电话里是不是说我坏话了?她在挑拨离间,你就那么蠢向着她!”

舒廉军气得抓起床头的杯子就砸过去,“你干的那些烂事,还用得着别人告状?你还有脸狡辩,你……你给我滚!”

舒耀宗梗着脖子还想争辩,周桂兰怕舒廉军再气出个好歹,连拉带劝,把舒耀宗推出了病房。

周桂兰返回病房,见舒廉军脸色依旧难看,连忙帮他抚胸顺气:“老舒,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发这么大脾气,儿子那脸肿得啊,你不心疼我可心疼死了。他还是个孩子。”

“他都多大了,还孩子!”舒廉军顿时又怒了,“都怪你!把他宠坏了!这么大个人,一天班都没上过,拿着家里的钱去瞎搞,亏了那么多钱,连他姐的彩礼都搭进去了,还一点愧疚都没有。真是慈母多败儿!你就等着下半辈子给他还债吧!”

周桂兰白了他一眼:“老舒,你错怪儿子了。他已经把钱都还清了,本事着呢。”

什么?舒廉军一脸狐疑地看着周桂兰。

“就是因为他搞来的钱都拿去还债了,所以才拿不出钱补那死丫头的彩礼。再说了,你现在住院,治疗、检查,哪样不花钱?现在就是家里经济紧张的时候,那个死丫头还吵着要退彩礼,她才是不懂事的那个。”

“还清了?那可是四百多万!他哪来的钱?”

舒廉军追问,突然压下眉头:“你们是不是又为难亚男了?是不是逼她去借钱还债了?”

周桂兰不高兴了:“当然不是!那死丫头抠门得很,有钱都藏着掖着防我们呢。就是儿子有本事,把债还清了。你怎么就对自己的儿子没信心。”

舒廉军盯着她的脸,审视了好一会儿。

周桂兰虽然一脸坦然,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自己的老婆儿子自己清楚,就凭他们两人,怎么都不可能那么短时间凑到那么大一笔钱的。

想到舒耀宗说舒亚男傍大款的话,他更加心慌。成年人的世界里,四百万的代价是什么,他不敢想象。

一想到这,舒廉军坐不住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不行,我得去问亚男。”

“你胡闹什么,你还在住院呢!”

“那就给我办出院!”

舒廉军倔劲一上来,把周桂兰急得团团转,拦都拦不住。

“爸,你们这是在干嘛?”

两人正拉扯着,病房门被推开,舒亚男走了进来。

看到病房里两人这副拉拉扯扯的模样,她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