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上下打量着她。

“我这小小的幼儿园,哪请得起你这尊大神啊?不过连人生都任由家人安排的妈宝女,也不配在我这里工作。”

舒亚男心一沉:“园长,是不是我妈又来给您添麻烦了?”

“你知道就好。我不想幼儿园再被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人闹得不安宁。别磨蹭了,赶紧走。”园长不耐烦地挥手让她走人。

舒亚男脸色发白,满心的委屈和不甘。可她明白,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只要她还留在这儿,周桂兰肯定还会一次次找上门来闹。

她咬了咬唇,默默转身。

舒亚男抱着收拾好的纸箱,缓缓走出幼儿园。

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看到她,以为她提早下班,纷纷奶声奶气地跟她打招呼。

“舒老师再见!”

“舒老师,我爱你,明天要早点来哦!”

……

舒亚男鼻子酸酸的,她努力扯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回应,加快脚步,匆匆离开。

站在幼儿园门口,看着人来人往,舒亚男有一刹那的恍惚,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她昨晚临时找了个破旧的小旅馆住下,狭小/逼仄的房间,不可能是长久容身之所。

这些年她的积蓄大多都被家里搜刮走,手头剩下的钱寥寥无几。现在工作又没了,周桂兰怎么就那么恨她,非要逼她进绝路呢?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舒亚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她心情已经糟糕透顶,低声吐槽:“这些广告电话,也不看我现在是什么处境,打给我有什么用?我哪有钱消费!”

她不耐烦地挂断了。

助手告诉他,寄给舒亚男的员工合同和录取通知,已经显示被签收了。

他原以为,一大早就会接到那个女人带着怯意和感激的电话。可他都做了两台手术,开完了一个跨国视频会议,都没等来她的电话。

本就说好的事,只不过打电话想交代些事情没想到,舒亚男竟然这样干脆地挂了自己的电话。

沈司谨看着通话界面,笑出了声,这算什么?

舒亚男在街上徘徊了一阵,越想越气,窝囊了那么多年,她不想再鹌鹑下去,她要找周桂兰和舒耀宗要个说法!

于是,她又回到了舒家。

开门的是周桂兰,她一看舒亚男,脸上立刻露出一种“不出所料”的神色,尖声嘲讽起来:“哟,这不是我们很有骨气的大小姐吗?昨晚不是说死都不回来吗?怎么,才一个晚上,就又回来求我们收留了?”

舒亚男双手紧握成拳,深吸一口气,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去幼儿园捣乱?为什么要害我丢工作?这些年你从我这儿拿走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在幼儿园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

“切,那一点钱你还好意思反反复复提。”舒耀宗大摇大摆地从屋里走出来,双手插兜,满脸不屑。

“女人就不应该抛头露脸!你赶紧把婚检报告拿回来,好嫁入张家做少奶奶,除了张家,现在没人会收留你,你只有这一条路走,懂吗!”

舒亚男恼极,刚想开口反驳,手机铃声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她不耐烦地挂断,可下一刻对方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烦死了!舒亚男无奈接起,正想冲那头发泄两句,可对方竟先质问她!

“为什么挂我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低沉威严。

舒亚男愣了一下,这个声音烧成灰她都认得,竟然是沈司谨。

她的烦躁更甚,还说医院保密协议好呢,医生擅自调取信息骚扰人。

舒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