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珩轻轻抬眉,捏着被角一掀掀到腰,指着自己身上发?红的?一块块:“你的?罪行。”
方识攸给他盖回去:“啧说话就说话,掀什么?被子,别着凉了。”
许南珩连呼吸都累:“你在县城的?时候跟我做,封印了多少功力啊?”
方识攸笑?笑?:“不好意思啊,想喝水吗?饿不饿?”
许南珩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手心覆盖在方识攸脸上,宛如摩挲一樽北宋的?玉壶春瓶。
方识攸也?很懂事,像小猫一样蹭他手。
“想喝点甜的?。”许南珩说,“再躺会儿我们出去找个地儿买奶茶吧,让服务员把床单收拾收拾。”
方识攸点头说好。他很喜欢许老?师这样坦荡洒脱的?样子,他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羞赧不是说羞赧这件事情不好,只是人的?喜好不同,方识攸就喜欢他这一挂的?。
许南珩又闭上眼,慢悠悠地、舒服地呼了口气出来。这么?安静地躺了十多分钟,手机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两个人默默地呆着,享受着封闭空间里只有彼此的?气息。
良久,许南珩休息好了。他的?衣服裤子是不能?穿了,好在方识攸行李箱里有干净衣服,给他找了一套。虽是八月,凌晨还?是有些凉的?,方识攸给他拿了个衬衫外?套。
高端酒店24小时都有服务员,俩人大大方方的?,用电话叫了服务员过来打?扫。这个时间打?扫,不用猜了,多半是做得太激烈。
时间是凌晨两点过半,北京的?夜生活其实没那么?丰富,比川渝地区的?夜生活那是比不过的?,但和江苏地界还?姑且能?比一下。方识攸记得望京有个做生蚝的?店,手机一搜,人家两点就关门了。
北京这城市其实挺“大爷”的?,不是摆谱的?那个大爷,是家里听着电视声儿在沙发?上睡觉的?大爷,明?明?呼噜声都来了,你电视一关,他醒了,问你关他电视干嘛,他还?听呢。北京就像那个大爷,你说他睡着了吧,人家工体?北路热闹着,你说他没睡吧,鸟巢九点半就关灯了。
俩人在人行道同时叹了口气。
起了些风,许老?师双臂抱胸,衬衫下摆飘飘扬扬,说:“这偌大的?朝阳,没个吃宵夜的?地儿吗?”
“我再想想啊。”方识攸抿了抿唇,“呃……”
“找个烧烤摊呗。”许南珩说着,挪了一步,手往方识攸外?套里伸,摸索了两个兜,问,“烟呢?”
“好像没带。”方识攸说,“烟在被你扯烂的?那件里。”
“那先去买烟。”许南珩说。
其实方识攸不太想让他做完这么?激烈的?状态吃烧烤,对身体?不好。然而买完烟后,二十分钟,还?是在烧烤店坐下了。
许老?师是虚了点儿,但还?没那么?脆弱。他是那种当代?二十六岁年轻人都会有的?‘虚’天?天?睡不着也?睡不醒,嘴里念叨着人呐要多喝热水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听罐装可乐。
不过许老?师也?确实不脆弱,他的?体?能?能?够撑着独自驾驶三千五百公里进藏,能?骑马放牛,能?爬山能?下田。
一盘烤肉串儿端上来,浓烈的?烧烤料味道让人瞬间感觉饿得不行。这俩人剧烈运动过,又是成?年男性,对视一眼交换目光,然后沉默地吃起来。
点了烧烤小龙虾和一些烤蔬菜,吃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双目无神地靠在椅背上,觉得人生至此足矣。时间是凌晨四点二十分,结了账出来,夜色浓厚,仰头看看,北京是能?看见?星星的?。
方识攸揉揉他后颈,打?趣他:“颈椎还?好吗?”
“唉哟。”许南珩微微闭上眼,“对,就那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