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揉揉。”方识攸走过来,一只手盖在他后颈,不轻不重地揉着,然后凑在他后颈嗅了嗅,“别总贴膏药。”

“啊。”他被揉舒服了,眯着眼看他,“这学期要结束了。”

眼看着就要放寒假,许南珩恨不得像贡嘎县高三一样,休息一礼拜意?思意?思过个?年得了。方识攸点点头:“我明白,但也要顾着身体。”

西藏的跳楼式降温让许老师之前感冒了一回,拖着病体戴着口罩也上课,被方识攸发现后勒令他去医院休息,方识攸看着他们做了一堂课的卷子。

不过快了,这学期结束后,再?来一个?学期就毕业了。

许南珩被揉舒服了,自己活动两?下脖子,说:“唉,舒服多了。”

“少贴膏药,你那还剩多少啊,下回不给你了。”方识攸眉心微蹙,“药都有副作?用的。”

他知道许老师肩颈不太好,这都教师职业病,但这地儿一来没有按摩的二来没有健身的,许南珩又不想?浪费时间,找方识攸要了不少舒缓的膏药。

“你不给我,我就让曲珍去你那骗。”

“你教点儿好的吧。”方识攸笑着说,“再?不舒服你叫我,我要是有空过去就帮你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大夫不愧是坐过骨科预诊的人,手法上乘,力道精准。许南珩换了只手拿教材:“好,你回吧,我去看看次仁老师班里交上来的卷子。”

许老师虽然把支教干成了压迫,但寒假该放还是得放。假期前最后一天?上课,许老师后边跟着周洋、德吉、多吉,这哥仨跟着许南珩一起进的教室。

这其实挺稀奇的,这哥仨是捣乱分子,然而四?个?人进来教室了,全部人瞬间泄气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仨是帮许南珩搬寒假作?业的。

许南珩自己搬了一大摞,后边哥仨一人一大摞,往那讲台上搁,大家都怕那祖传讲台给压塌了。

“愣着干嘛,往下发。”许南珩说,“排除万难,我不管你们是放牛还是放羊,松土还是种地,做不完的,开学了给我天?天?加班加点晚自习早读做完它。”

时至今日,已经无人记起当初校长说‘会有一个?从北京来的支教老师’时那种期盼了。什么大城市的老师,吃人不吐骨头。

寒假后学校就没有人过来了,索朗校长原本还担心许老师无人照看,打算邀请他每天?饭点来自己家,这回用不着了,方医生应该会妥当照顾他。所以假期前最后一次教师会议上,有其他老师问许老师过年不回家,有没有地方安置的时候,索朗校长率先引开了这个?话?题。

再?后来,就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县城方识攸的那个?小单间里。

时间走到?了过年前,县城里布置了很多喜庆的东西,藏族人会过农历新年也要过藏历新年。习俗各有不同,藏民们会写很多隆达去寺院里,隆重的过法非常复杂,春节期间医院也闲了些。

之前方识攸说攒了不少假,想?跟许南珩出去玩一玩,后来还是被许南珩拒绝了。不过许老师说,暂时搁置,以后回来了再?去。

“方大夫。”许南珩懒洋洋地唤他。

“嗳。”方识攸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许老师。”

许南珩没个?正形地歪在沙发上,抱着电脑:“能行吗?不能行我们就出去吃吧。”

这会儿方识攸正在厨房里和面?,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正在案板上和一团面?搏斗。

“能行。”方识攸说。

“我看看。”

许南珩也进来厨房,胸膛贴着他后背,伸着脑袋朝案板上看:“是这么揉的吗?”

“应该是。”方识攸其实也不太确定,“我姑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