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托着她,一面?与?她接吻,一面?踹开净房的门,走到山水画屏前,走过壁挂的那架伏羲琴和环首刀,绕过香炉和瓶几,来到明亮的轩窗下。
午后的日?光透过一层明纸柔和地照进室内,灰尘绕着光柱打圈,彼此亲昵地追逐,一触即离,又缠绵难分,静谧光阴里?尽情蹁跹。菱花纹从?墙面?渡到地面?,人影颤,它?们也跟着颤。
韶音偷偷将眼睛掀开一道缝,她的郎君动了?情,看?起?来英俊又可怜,轩昂眉宇间薄染一层桃花色,表情有些享受,也有些难捱。
“幸好是他”,她心里?想?,唇舌温柔地将他描摹,他却愈来愈凶猛,直到最后自己也受不了?,主动停下。
韶音伏在他肩头喘气,良久轻轻问?:“你方才想?什么?呢?”
“和你想?的一样。”李勖吁出一口气,嗓子听起?来有些哑。
“和我想?的一样?”韶音蓦地直起?身,“你无?耻!”
方才她脑中想?的画面?不堪入目,关?系更是十分不合礼法,他竟然也敢这么?想?,实在令人羞愤难当。
奸夫黑亮的瞳仁映出了?她红肿的唇,她已经?被他吻得艳光四射、不能见人了?。
“李勖,你故意的!”
李勖笑起?来,“我怎么?无?耻了??”
“……好啊,我没?法见人,你也别想?见人了?!”
“阿纨!”李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沉声道:“不许胡闹!”
……他没?打过她,被她小鸡啄米一样在脖子上留下一串醒目的红痕。
王灵素发觉亭亭不见了?,急步到外面?寻找,上官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安慰王家阿姐道:“阿姐莫急,方才她还在这里?玩耍,跑不远的。”
王灵素满心都是女儿,没?空计较称呼,只与?他微微颔首,继续焦急寻找,孟晖老远看?见,跟过来一并寻人。
三人绕过假山,王灵素走在头前,差点与?一人撞个?满怀。抬眸一看?,不由面?露喜色,亭亭正好端端地被这人抱在怀里?。
“阿母!”亭亭下地,跑到母亲身旁,回?头指着来人道:“方才我在园子里?扑蝴蝶,差点掉到荷花池里?,多亏这位阿叔救了?我!”
王灵素满心感激,这才仔细打量来人,只见他三十出头的年纪,头戴进贤冠,身穿广袖青衫,腰悬一柄长剑,一身潇洒落拓之气,凤目不俗,面?上却有风霜之色,一时辨不出是文臣还是武将。
她垂下眸,朝着此人敛衽行礼,“小女顽皮,多谢先生施以援手,王灵素感激不尽!未知先生如何称呼?”
这男子微微侧身,避开她的礼,轻声道:“在下徐凌,表字霄云,会稽郡上虞县人氏,现任徐州刺史。……徐某无?父无?母,多年来始终孤身一人,幸得太尉和夫人恩顾,日?常以家人相待。若王夫人不弃,可随李夫人一道,唤我徐霄云即可。”
王灵素看?他一眼,后退一步,“多谢徐刺史。”领着亭亭翩然而去。
上官云追在身后,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狠狠瞪了?徐凌一眼。
李勖回?到宴席上,脖子上多了?一条白色拥项,谢迎自觉天气还未寒冷到需要护颈的地步,因便询问?他为何佩戴此物。
李勖道:“方才听到灵奴哭闹,哄慰许久,不慎扭伤了?脖子。”
谢迎点点头,关?怀了?他几句,心里?面?却有点狐疑。他可是亲眼见识过李勖动手的,说句万夫莫敌也不为过,怎么?如今抱个?孩子就能扭伤脖子了?,真是奇哉怪也。
李勖神色坦然地冲大?舅一笑,唤徐凌近前,要他明日?即启程赴任。夫人方才吩咐了?,说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