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我等也不情愿意?做!可是主公今日是太尉,不会一直是太尉,他?的私事也不会一直是私事,迟早成为公事!主公对你有知遇之厚恩,犯颜敢谏方才是忠臣之本分,你若是为了明哲保身,宁可眼睁睁地看着外戚掌权也要装聋作哑,我等也无话可说!”
徐凌只好随行。
四人到?了温衡家中,只见厅中已整整齐齐地摆好了四方食案,温衡正在?主人位上小口品酒,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
四人相视而笑,心中安定许多。
几巡酒过,祖坤提议:“谢女当政后?颁布了许多新法,又提拔了一干新人,岂能万无一失?我们不妨挑一挑她的毛病,之后?再到?主公跟前去说,也好教他?不好意?思再行袒护。”
“我以为此举不太妥当。”
徐凌方才一直沉默,听到?这里才开口,他?看了眼祖坤,斟酌着道:“世上哪有尽善尽美?之事,便是我等领兵打仗,胜负之数若能以五五相分,那已算是能征善战了。晋室昏聩,会稽王父子当政几年,已将朝廷积蓄挥霍一空,再加上几场内战、一场涛灾,流民四起,青黄不接,能够稳定后?方已属不易,徐凌浅薄,以为不该吹毛求疵。”
见祖坤面露不快,徐凌又补充道:“这个道理,即便徐某不说,主公也是心如?明镜,我等若贸然陈言夫人之过,恐怕会将他?激怒,反倒不能达成目的。”
“霄云所言有理啊!”温衡羽毛扇一扇,扇灭了祖坤心里的火气。
祖坤朝他?拱手:“请军师赐教。”
温衡道:“主公待谢氏情义深重,为她妥协良多,我们这位夫人……她也的确是位巾帼英杰,若能安于内事,那便是最好不过。眼下她不愿放权,我等也不能强求,需得等待一个时机。”
“什、什么时机?”褚恭向来听不懂军师的哑谜。
温衡呷了一口酒,笑着指了指他?的肚子。
褚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便便大腹,忽地哈哈大笑:“看来,这时、时机已经?不、不远了!”
说话间,温嫂已经?从外头急匆匆地的走了进?来。
除徐凌外,其他?几人均是京口旧人,与温嫂早就熟稔。温嫂也不避他?们,招呼后?坐到?温衡身侧,饮下一大口酒后?笑道:“唉!可真是虚惊一场!夫人方才见了谢郎君,说了几句话,许是情绪有些激动,便有些微的腹痛。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主公多仔细夫人,这么一下便以为她要发作了,因便将我召唤过去。”
温衡示意?众人噤声,问温嫂:“夫人现在?如?何了?”
温嫂渴极,又饮下一大口酒,这才摇头道:“夫人身体?康健、胎像稳固,只是主公过分紧张而已,不过依我看,发作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欸,你笑什么?”温嫂被温衡笑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温衡捋着长须,看着座下四位,两眼放出精光,“看来,这时机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早些。诸位回去备一份礼罢,咱们明日一道去主公府上看望夫人。”
第122章 第 122 章
翌日秋意畅爽, 天光明净,儿女绕膝又富贵造极的黄夫人却一改往日雍容做派,显得十分焦急不安。
黄夫人一家老小从京口搬到广陵也快有半年了, 这?还是第一次遇见故人。一别年余, 昔日娉婷初嫁的女郎已身怀六甲, 看这?样子马上?就要分娩了。
他?乡遇故知,又同为母亲,黄夫人焉能不激动?她有一肚子生儿育女的经验想要传授给对方。
可是眼前高墙深阻、石阑挡路, 黄夫人干着急过不去, 急得直晃屁股, 尾巴快要摇到天上?, 只恨不能变成一截风筝线,一群孝子贤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