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非她及时阻拦,那十几个乞儿就要因为一首歌谣七窍流血而死!
他的心怎能这么狠毒!
“阿父怎么不说?话了?您回答我, 为何要那样做!”
韶音愤怒地?打翻了香炉,夺走了他的麈尾,一连串地?高声质问,声泪俱下。
谢太?傅以一种近乎顽固的平静态度对待她,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眼中没有一丝额外的光彩,连眼角眉心的褶皱都枯燥得乏善可陈像是一截空了心的枯木桩子。
韶音很快败下阵来,与他讲道理:“空穴来风的谣言而已?,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只要将这人揪出来,谣言自可不攻而破。退一万步,就算是不能,流言纷纷、口耳相传,阿父难道能杀尽天?下人?”
她将雁足灯的焰芯拨亮,挪到近前?,“更何况,身正不怕影子斜,阿父何以如此糊涂!”
谢太?傅的目光落在地?上那道斜长的影上,忽然探出手去摸,那影子也跟着动作缭乱,果真是他的。
他终于扯起嘴角,难堪地?笑了笑:“不用?查了,为父已?经查过,那童谣来自荆州。”
他用?一对干枯的老眼看?着女儿,了无生机的瞳仁里渐渐窜起火苗,焰心锃亮,烧着腾腾的愤怒。
“……您怀疑存之?”韶音吃了一惊。
“他不是一直都想斩草除根?如今内乱已?平,再?也用?不到谢氏了,正是时候。”谢太?傅言之凿凿,枯木被注入了精气神。
韶音忽然语塞。
她自然不信,并且有一万个理由?反驳,可是看?着父亲那对麻木不仁的眼睛,她忽然就不想再?做任何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