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门没有上栓,略微迟疑了下,半晌才将门轻轻推开?,探头进来,左右看了看,之后才小心地将门栓好。
借着微微雪色,李勖看见她缩着脖子,偷偷吐了吐舌头。
李勖屏息随在她身后,看着她蹑起手脚,猫着腰,像一只小蟊贼一般,径自往床榻的方向寻去。
韶音每走一步都好像踏在了自己?心跳的节拍上:李勖这会儿应该已经睡熟了,待会儿睁眼见了她,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要?借着托梦之机好好审一审他,问问他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有没有招蜂引蝶,一日里有几个?时辰是“思?卿如狂”的。
离床榻愈近,韶音的唇角愈翘,终于来到?帐前,面上的笑容已经如同一轮大大的满月。
一手轻撩帐幔,另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探过去韶音的笑容一下子僵住,眼睛睁大了:榻上空空荡荡,并无熟睡之人!
咦,人呢?该不会是走错了吧?
念头刚起,一双铜铁似的臂膀忽地从身后合围上来,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
“啊!”
韶音顿时吓得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拼命挣扎。
抓,咬,踢,打,挠,十八般武艺齐齐用上,那人却如同生了钢筋铁骨般不知疼,身上的力气?犹有千钧之重,只用一臂就将她抱离了地,另一只则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两只乱舞的手。
韶音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只惊叫了一声的功夫,人已经被他牢牢地压在了榻上。
这人肩宽腿长,身材高大,整个?人欺身而上,将她纤细的身子裹得密不透风。
他用坚实的胸膛紧紧贴住她的后背,又用鼻梁拨开?她散落的长发,凑过来,一口含住了底下小巧圆润的洱垂。
韶音口婴口宁一声,只觉浑身酥麻,鼻尖萦绕起一股熟悉的、混合着皂角清香的气?息,身子顿时软了下去。
这气?息又热又燥,打着圈,嘬裹着皮肤滑动,自洱垂移动至肩头,又沿着颈一路寻到了她的唇。
他从未这般放纵地吻过她,口允着,咂着,像是一条粗壮的蛟龙,凶猛而亲密无间地缠绕着猎物,将吞未吞,欲生欲死?。
韶音很快便被他翻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用手去摸索,感觉到?他的脸很烫,额上出了汗,太?阳穴两侧的筋一跳一跳,下颏上的胡茬生得老长。
“贼子!”韶音揪他的胡茬,“快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你若敢动我,我郎君饶不了你?!”
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女郎深夜来访,你?郎君可知道么?”埋下头去,用牙齿去解她腰间的如意结。
“他若是知道了”,韶音一把抱住他的头,“他若是知道了,你?这贼子岂不是没有机会了?嗯!”
他解开?了如意结,隔着绣了桃实的裲裆,在顶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惹得韶音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声音像是进攻的号令一般鼓舞了他,令他的战术格外地孟浪起来。中军大帐前高高竖起元帅牙旗,他不急着直捣黄龙,反倒率部且诱且逗,一路南下。
“你?别”
韶音羞得要?哭出来,拉着他不让。
“阿纨,你?怎么来了?”他抬起头,抚着她的脸庞,嗓音低哑,附在耳畔低声询问。
“我想你?了。”韶音忽然?委屈的不行,出口的话带了浓重的鼻音。
“我也想你?”,他凑到?她唇上亲了一口,又低低道:“阿纨,我想你?想的要?命!别动,让郎君好好亲亲你?。”
……
李勖如今以四品武将之身都督会稽五郡,王微之却仍占着太?守之位,名正言顺地居住在太?守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