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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おいしいですか?”他接着切换关东口音的英文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蹦,期待地搓手,小眼睛里放出光来。“Leesaidyou……”
秦陌桑手里的塑料叉子放下,他卡住,急刹车换词:“Imean,let,letmeseeyou……”
她笑了笑,没在意这个小bug,狼吞虎咽把面吃了,对他比了个大拇指。对方很高兴,频频点头把帐篷合上,她眼帘低垂,看着泡面盒子。
“坂本先生。”她用英语问,“CaptainLee,你和他见过?”
帐篷外的人假装没听见,步伐悄声远去。但秦陌桑知道,他不擅长撒谎,撒谎之后会下意识吸鼻子。果然,寂静中,他听见男人吸了吸鼻子。
棕榈树影在雨林里影影绰绰,她用长棍把爬进帐篷的蛇拨拉出去,关了氙灯,睡觉。
集训结束时已经是夏末。
秦陌桑的失恋后遗症调理好大半,带着一身阳光健康小麦色皮肤和流畅腹肌人鱼线回总部,雷司晴隔着桌子推给她一盒试剂。
“这什么?”她拿出一瓶端详,玻璃小瓶反射阳光。
“情蛊的,缓释剂。”雷司晴打字,扶了扶眼镜,看她一眼,笑了笑:“造型不错。”
自打从南边回来她就每天修身裙配Louboutin,把腿敞敞亮亮地露出来,右肩到右臂还纹了个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入夜蹦迪到凌晨,手机上未通过的好友二十多个,全是池子里撩来的。
她跃跃欲试,要彻底治疗上一段情伤。
“在季三找到下蛊人之前,先用这个顶一阵。特调局开发的,有药物批号,不用担心。”
她把那盒玻璃瓶子捏在手里,道了谢,回家后把它放在了冷藏柜深处。
特训两个月她也有被情蛊煎熬到快死的时刻,都是咬着牙缩在帐篷里挺过来。意识恍惚时会看到他。他会帮她,动作不收着力,一心要把她做死。她也在他身上留了许多伤疤,咬的抓的,深到见血。
既然已经形同陌路,幻觉里还有什么好客气。
缓过来时她知道了情蛊虽痛苦但也不过如此,或许热带气候会抑制蛊毒扩散也说不定,总之没想象的那么糟,那么大概,暂时不需要缓释剂。
但她知道这是自欺欺人。
真正的理由是如果她和那个人之间连这最后联结都不剩,那就真什么都没有了。抓在手里一把灰,毕竟是她曾经烂桃花里最白月光的一个。
她把头发盘起来,换了银色鱼鳞亮片裙和流苏耳坠。今晚城中最热闹的club开业,主唱是她三天前刚加的ins网红。
入夜。魔都睁开猩红睡眼,彻夜玩闹的人刚钻进车里,喧嚣嚎叫着,驶向快乐海洋。
李凭停车在许久未归的家门口,这座别墅自上次秦陌桑来过后就再没被涉足,他平时只租住在三十平的石库门老宅,还按当年白云观的规矩生活。
走过门廊,他看见感应门把手上挂着个小东西。
是幸运符。洪崖洞摊位上十块钱一个的那种,悬了个镀铜的小铃铛,透明防水壳子里是小香包。他把香包拿出来,里面触感很硬。打开抽出一张黄色纸条,是秦陌桑稚拙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