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就是祭坛。我们现在在二楼。根据我们对五通的了解,他们邀请重要人物今晚聚在这里,是做人质,拖延营救的时间。但他真想要的,是做成更多‘死五通’。”

李凭的眼神透过门缝,密切关注里面的动静。音响太嘈杂,一楼的对话都变成声浪。

“你昏过去之后,那个龙王的雕像变成了马鸿章。他和你之前斩掉的‘鬼’,也就是祝英台,貌似有很深的渊源。今夜做这个局,就是为了复原传闻中的‘五通‘秘术拿活人的气血,供养她。”

他顿了顿:“具体来讲,就是当着今夜所有人的面,斩杀‘五牲’给‘天帝’作为祭祀,换取目标之人的长生。”

她深黑的瞳孔看向他,比他想象的冷澈:“所以之前我们在高速路上碰到的那个女孩,不是第一个。他也害过其他人,而且今晚,有人会死。你是这个意思吗。”

李凭点头。

“如果‘无相’没出手,这件事被‘料理’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按着那扇门,沉吟。

“‘五通’的目标对象,大多是无亲无故的社会边缘群体。就和……”他狠了狠心,还是把话说完。“就和当年的你一样。而且这是他们的地盘,我们只能争取时间。”

她沉默了几分钟,忽地笑了。笑得肩膀耸动。

“原来我被骗了这么久。”

他低头,一只手伸出去,落在她肩膀上,又收回。

“其他的事,等今天结束了我会解释。里面要开始了,我们分头行动。我负责牵制马鸿章,你负责……”

“我保护人质。”她瞧见李凭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同时悄无声息,推开了雕花木门。

一脚踏进喧嚣人海之中。

这是一座被修成水晶龙宫般的室内club,上下两层,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机玻璃材质,一望见底。

秦陌桑踩着二层的悬空走廊蹚过几个瘫坐在地上的人,水晶帘隔着的VIP席里几个化哥特妆的年轻男女坐在一起吸水烟。从中空的天井看下去,一楼大厅里占据核心位置的,是一个室内滑冰场大小的泳池。

水清澈见底,穿晚礼服的俊美男女们喝多了就往里跳,在深紫碧蓝的灯光里舞动。黑色正装的侍者端着鸡尾酒,在群魔乱舞里面不改色地穿梭。

她又打了个喷嚏,捏了捏鼻子。可能是淋了雨,她鼻子发闷,头也晕晕的。得尽快找到人质。她用力朝自己胳膊捏了一把,痛意让她清醒。

她贴着墙走,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好在这里是顶部射灯死角,她仔细打量这一切,在视线落在泳池角落的天鹅绒窗帘后时,瞳孔骤然收缩。

马鸿章就站在那里,西装革履,如同老电影《教父》里的马龙白兰度,西装前襟还别着一支红玫瑰。

他单手拄着拐杖,安静注视这一切,如同注视几百个已经死去的人。

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没来由地,他的眼神让她想到古老的爬行类,比如蜥蜴。

在他眼里,这狂乱的宴会变成一幅刻在庞贝古城墙上的壁画。末世狂欢,极致奢靡,极致的色情,极致的恐怖。

“Hi,美女。”她正在全神贯注盯着楼下,冷不防被拍了拍肩膀,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接着她尽量风轻云淡地回头,摆出商业微笑:“Hi。”

“我说,刚才赶路,没来得及好好打招呼。男友没一起?”

灯光下,敖广眼尾细长上挑,靠在墙边瞧她。绿丝绒西装这种死亡单品在他身上也变得合理,天生风流相,却和李凭截然不同。他脸上写着四个字:我是玩咖。

只是回过头一瞬,秦陌桑余光瞥过去,却见马鸿章消失了。

她抱臂站着,似笑非笑。“你好像很喜欢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