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踢了踢。

“过来取。”

这间隐藏的朱红客室嵌套在大厅内部,与大厅以屏风相隔。黄金屏风上以朱漆绘着满屏的斑斓猛虎,两只黄金瞳孔和人脸等大,咬着一个垂死挣扎的恶鬼。水晶鹿雕折射着世间万象,端庄无情,凝视着他。

马霆钧打了个寒噤。尊严什么的现在都不重要了,求生本能占据了上风。

他趔趄着走过去,屏风缓缓在身后关上,直到客室内只剩下两个人时剑柄挡住了最后一丝缝隙,李凭沉着脸,紧随其后踱步进来。

秦陌桑看他一眼,有疑问,但不多。毕竟这是人家的场子,老板想在哪就在哪。

马霆钧走过去,终于探到了打火机,回身就要走,连看都没有再看秦陌桑一眼。

2023ǎ0生02 18L1生47“还有个东西,你忘记了。”

她叫住他,男人回转身,叮铃一声,一个金色小铃铛掉在地上,声音清脆是个HelloKitty挂坠。

边缘有点磨损,还套了个艳粉色的挂绳。

他好像不认得那是个什么东西,盯了几秒,看向秦陌桑,眼神迷茫。

“啊?”

她没说话,伶仃雪白的臂膀支撑着精致壳子,像个瓷娃娃。妆化得太浓,看不清表情。

暗处,李凭闭了闭眼睛。比梦境闪回更痛苦的是,他发现自己对秦陌桑的感情变化也极其敏感。比如现在她坐在那儿傻子似地一言不发的时候,针锥似的暗流正在穿透他的心脏。

就为这么个垃圾,她如此难过?

陌生的愤怒控制了李凭,就像千年前他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狼藉的酒宴中他把某个傻姑娘攥着手腕拖出来,质问她,什么人值得你这样作践自己,值得你这么难过?

那女孩月光似的脸抬起来,明显是喝醉了。她说,是殿下,殿下让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