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弗里敦见到你我还挺开心的,但就到开心为止了。这几天我想通了,你也别再追过来,没必要。我现在自己过得,也挺好的。”
她把那包烟塞回去,拍了拍。
“谁离了谁活不了呢,你说是吧。”
“季三,你是不是失恋了?”
大溪地沙滩上,一溜小麦色漂亮肌肉,涂满了防晒油供人观赏,路人瞧几眼都忍不住吹口哨。
他把飞行员墨镜往上推了推,正颜厉色。
没有啊,谁说的,打断他狗腿。
“没失恋好啊,晚上度假酒店party,来不来?听说有今年的澳洲选美冠军。”
他想都没想。
“不去。”
“不去好啊!你千万别去。”队友喜滋滋:“好像除了选美冠军还有几个亚洲模特?不过今年的选美内幕刚被爆出来,上回交过手的那个毒枭还记得不,他现在退居二线,扶持他儿子进军娱乐业,前不久还在开普敦开了个赌场,好像就在Milnerton。唉,季三,你去哪?”
他步伐飞快,已经没了影。
塞拉利昂,南非。怪不得她先出现在弗里敦,又出现在南非赌场。
根本,她就是知道哪里有五通才去的,和他一样。
雷司晴,早就觉醒了异能,说不定,已经用过了广寒宫。
这十年,你是怎么过的?
他攥紧拳头,牙关咬得生疼。
砰。
紧锁的房门被一脚踹开,南半球海风粗粝,吹过床沿。三米高的挑台边纱帘飞舞,地毯上家具翻倒,隐约还有血迹。
季三一路翻检,管理逻辑运算的那块脑区已经运载负荷过量趋近崩溃。路上他动用了从前能动用的所有力量,找这帮人的背景。一把手照片出现时,他听见理智那根弦被烧断的声音。
是那天晚上找她搭讪的西装男。挂在国际通缉悬赏榜前三,铅灰色眼睛,脖颈顺着动脉有一行刺青,是希伯来文:EventhoughIwalkthroughthevalleyoftheshadowofdeath,Iwillfearnoevil.(我走过死荫幽谷,亦无所畏惧)。
但那天他穿西装打领带,还戴了茶色眼镜。
废物。
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纱帘簌簌飞舞。整个套房都翻了个遍。没有她。
季三深呼吸,走向最后那处地方阳台。
这里是最高层,真掉下去,还得从水泥地里一块一块把她抠出来。
他握着枪的手在颤,但还是下意识完成开保险上膛,贴墙走过去,纱帘就在此时飞起,阳台景象,一览无余。
雷司晴裹着浴袍,在阳台抽烟。
“你来啦。”
她笑,徒手把烟掐了,手指留下两个灰印子。
转过脸时万籁俱寂,那是开过“广寒宫”的遗留痕迹,会在短时间内成百倍提升伤害能力,以及外貌吸引力。
简而言之,在对手眼中,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类是什么样,她的“幻象”,就是什么样。
但在季三眼里,她一点没变。
就是手臂破了个血道,是利刃划痕。
“人在通风管道,已经报过警。没死,还有口气。再晚一步,我就把他冲厕所了。”她轻描淡写,眉眼抬了抬,吐出一口烟雾。
异能自由释放,强到周围的气场都被她扭曲,而她站在宇宙中央,指挥若定,气吞山河。
原来这就是不掩饰、不躲藏的感觉。完完全全,做回自己的感觉。
真好。
季三一把抱起她,踹开门走了出去。
她也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