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像在叫妈妈,倒像是在招呼小女友。
球台旁的艾金金,扬声跟宁亦连打招呼。
少女今天梳着偏向一边的低马尾,绿色的丝带垂在肩头,花一样的年纪,一身简单的运动装也很好看,她欲跳动,又想到什么似的,稳着步态走上前两步:“一段时间不见,阿姨更漂亮啦。”
这种夸赞在宁亦连听来不如帅字来得动听,不过宁亦连很喜欢这个鲜明又活泼的小姑娘,弯起笑意道:“你也漂亮。”
艾金金热情地邀请道:“阿姨也一起来玩吧。”
宁亦连的运动神经动了,征询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艾金金误将这一眼神理解成求助,以为宁亦连不擅长桌球,将自己的球杆放到宁亦连的手上,指导拿杆的姿势:“我教您,您站在这,向这个位置打,用这个白球去撞这个蓝色的球。”
宁亦连乖巧地点点头,指哪打哪,在球桌上巡视一眼,俯身瞄准主球,拉开架势稳准一击,利落地将蓝色的二号球送进球袋里。
这把瞬间从娱乐局变成了高端局。
边上几个围观的小朋友不由地都看呆了。
隋锌眉头微动,迟来地帮自己的母亲解释:“我们家台球打得最好的就是他。”
艾金金捧场地鼓掌:“好厉害。”
宁亦连被夸得开心,撸胳膊挽袖子将案上的球都给清了台。
整个下午,组织这场聚会的艾金金除了开始打了两杆台球,就一直安静的坐着,蒋才递她冰镇可乐也不接,蒋才露出恍然的表情,贱兮兮地拉着长音:“来那个了是吧,用不用本好心人给你揉揉肚子。”
犯贱的人都做好要被爆锤的准备了,结果艾金金只是翻了他一个白眼,片刻后,手掌半拢着放在肚子上,提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
蒋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正在和宁亦连交谈的隋锌。
青少年的聚会不贪晚,晚饭前就都集体撤离了。
艾金金也是个被富养的千金,家中有司机来接,她留到了最末,和送行的宁亦连轻声道:“阿姨,能跟您借一步说话吗?”
两人在院落里缓缓向外走。
日光渐淡,风还暖着。这时节草茂花繁,视线里皆是风景,艾金金突然道:“我喜欢您儿子。”
在感情上宁亦连讲不来大道理,也给不了有效建议,只点了下头。
“您不意外,您知道吗?”
少女的倾心热烈勇敢,不遮不掩,宁亦连当然也看出几分:“你是个好女孩,但是你们的年纪谈恋爱还是有点太早了……”
艾金金逆着风口站着,发丝在还有几分婴儿肥的脸颊边蝴蝶般翻飞,缓缓扯开一个笑意:“那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艾金金附耳同他说道:“我怀孕了,是隋锌的孩子。”
“我爱他,所以我打算生下我们的孩子。”
25负责
少女青春而朝气的脸庞在渐落的日光下黯然发白,像是要提前凋敝在还未降临的夜色里。她的眼睛却很明亮,圆钝的眉眼间青涩纯粹,似乎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清凌凌的嗓音字字定音。
“我爱他,所以我打算生下我们的孩子。”
宁亦连一阵失语,嗓子如同被劣质的棉花堵住,强挤出话音,没有听懂一般地反问:“你说什么?”
艾金金详细道:“一个多月前我过生日,我们一群人在我的房间里玩棋牌,我偷拿了几瓶我二叔珍藏的红酒,因为高兴加上游戏总输,喝得有点醉,散场后我留隋锌说了会儿话……其实是跟他表白,后面就发生那样的事了,这个月我的生理期没来,去医院检查过,怀孕一个月了。”
宁亦连从少女的脸移转到被运动服保护起来的小腹上,仿佛看到什么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