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表情，又不是回不来了。”苏逸看着那张拉耸的脸，挑唇一笑。

“你......你要是回不来，就死海里，我帮你收个尸。”

“......别咒我行不行？好了，走了，赶时间。”苏逸摆摆手：“躺椅送你了，不是很喜欢吗，别给整坏了。”

“...谁稀罕。”夜阑嘀咕一句。

苏逸没回头，踏上长剑离开沙滩。

他走后，夜逍从海中走出，她摘掉头上的海草，问：“一个凡人，有必要这么难过吗？”

夜阑提着包裹的手紧了紧：“......是啊，有必要么。”

天色微沉，厚重的乌云遮住所有光亮，空气中散着湿润的泥土气味。

苏逸的身体越来越沉，等到走进房间，整个身子已经完全脱力。

“系统，系统，怎么回事，感觉要死了......”

好一会，系统才回答他：“正常，你的魂体正在从肉身剥离。”

“什么？这么快，不是说明天之后吗？”

“这个时间又不是掐着秒数的，我只能告诉你大概的时间。”系统没有感到任何不对：“更何况快点离开，你也能快点开始任务不是吗？”

“那我还会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吗？”

系统顿了顿：“不会，这件事本来就是我操作的问题，按照主神规则，我必须清除你的记忆。”

“那，那不能再晚一点传送吗？”

“不行，开始剥离时，就无法暂停了，你还有五分钟左右。”

苏逸咬住下唇，将身子从榻上撑起，他试着唤来佩剑，可体内却感觉不到任何灵气的存在。

苏逸没办法，拖着灌铅似的腿往外走。

屋外大雨瓢泼，院内是段黎铺上的石板，走出院子，便是在雨水冲刷下泥泞的土路。

双脚陷在泥中，让本就难以移动的身躯更加寸步难行，身体在极速失温，苏逸摇摇晃晃的走出几米，终是倒在泥坑中无法动弹。

魂体在慢慢抽离，苏逸的视角在不断提升，他看见段黎御剑，往他倒下的位置行去，雨水打在看不见的屏障上向两侧流动。

比苏逸告知的时间还要提早半日，估计是处理好手头上的事，便想早早过来给他一个惊喜。

苏逸心里很是愧疚，他原本不想以这种方式跟段黎告别。

视角越拉越远，他隐约看见段黎跌撞落地，重重摔在自己身体前方。

苏逸觉得段黎在哭，可想起平日那副样子，又觉得他不会，思来想去的最后，意识被彻底拉离位面之内，仿若崩断的弦，断开了。

......

苏逸正躲在树下啃果子，几个药峰弟子路过，瞧见苏逸穿的峰服，便停在他身前。

她们衣袖掩唇，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孩，轻笑道：“你就是段黎尊者的亲传弟子。”

苏逸点点头，乖巧道：“姐姐好。”

他又拍了几句马屁，哄的二人笑声连连。

“姐姐，我有一事想问。”

“你说。”

“我师尊的眼疾可有治疗的法子？”

两人相视一望：“尊者的眼疾已有千年之久，若是有法子，我们师尊早就治好了，哪还会拖这么久。”

“那二位姐姐可知道我师尊是如何患上的眼疾？”

“这...好像是尊者原本身体便抱恙......”

另一人甩甩袖子：“我可听过，咱们尊者是为了爱人才不可视物的。”

“好像是千年前，尊者为了救治已经死亡的道侣，不惜用双目为他换取一线生机，只可惜啊......”她摇摇头：“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