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一个偷渡客一步一步将毒网经营到如今这个规模,多少有些小聪明。近几年华国对毒品管制愈发严苛,他不想再冒着巨大风险做买毒运毒的拆家,而是转型成更加上游的制毒方。如果去年按照他们的计划走,把时耀研发的分子式带回金三角批量生产,现在可能已经是新毒枭了。

王升泰一听这话,甩了甩手嗓门顿时提高了:“你解不开就别硬试了啊!”

这位前刑侦支队副队长失踪的两个月其实还在榕城。他以前一直是23゛16゛34跟时耀单线联系,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联络上朱洋二人,得知他们有办法离境,但是必须要先绑架一个人。

他上个月趁夜开锁进了时耀家,出乎意料的,扑了个空。后来他直接去那女孩的学校蹲点,发现她上下学都有人接送,新居楼下也有便衣在车里坐着,不知是在监视还是保护。

王升泰当然不可能冒着被抓的风险去实施绑架,所以绞尽脑汁想出了“春游”计划。

一个礼拜前三人终于汇合,原本吴登是想直接翻脸不认账把王升泰杀了,但是朱洋不同意。原因也很简单,二人现在是通缉犯,缉毒警家家户户都去走访过,出门露脸是很危险的事。想要光明正大地混在工作人员里,只有王升泰能做到。

朱洋喝了口水,把干面包全咽下去,打了个饱嗝才缓缓道:“这不是还有两次机会嘛......时耀用这么复杂的加密手段,一定对里面的东西很重视。要么是新药的分子式,要么是那份数据。只要有一个,咱们都能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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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打在老旧的玻璃窗上,冰雹似的劈啪作响。

少女似乎被这片嘈杂吵醒,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有一秒钟的时间她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处,今夕又是何夕。她仿佛睡了很久,久到世界都变得陌生。脑海里的思绪纷乱,像是被剪碎吹散的纸屑般飘得到处都是,最终又汇聚成一个名字。

“醒了?”吴登坐在半截蜡烛旁,左手拿着啃了一半的苹果,右手转着一把军用匕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卧室里的灯泡坏掉,只能用蜡烛照明。忽明忽暗的光线下,男人的目光显得十分阴鸷。

她环视了房间一周,眼中最后一点迷蒙彻底消失了,开口时嗓子因为缺水而有些干哑:“......我同学呢?”

“呦,醒来第一句就是问他啊?”男人耍了个漂亮的刀花,声音里有漫不经心的嗜血意味,“铐在山下牛棚里呢,明天早上他就活到头了。”

窗外的雨滴啪嗒啪嗒,不知是在倒数,还是刚开始计时。

少女的双瞳里逐渐涌动出难以言喻的东西,混合着悲哀、挣扎,以及更深重的无可奈何。片刻后嘴角抖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却又那么凄楚决绝

“放了他,我配合你们......做什么都行。”

闻言,吴登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朝外间喊:“老朱,听见了吗?做什么都行!”

他们以前在金三角当然是没缺过女人,但是这大半年来,别提女人了,连人都没怎么见过。

当初二人狼狈逃窜到山里,杀了一个守林人老头,占了这间房子也不敢随意出门。直到吴登找了个机会,教唆那羿族族长的儿子阿尔木古吸毒,才终于有了稳定的生活来源。羿族族长想让儿子接任,所以拼命遮掩吸毒丑闻,不敢把儿子送去戒毒所,但自己又狠不下心,只能受制于人。

朱洋踢踢踏踏地从房间外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神色死寂的少女,顺势唱起了白脸。

“差不多得了啊,养得这么好的小姑娘被你给玩坏了怎么办?还得带她去开曼呢。”说着,走到她面前,蹲下身露出一派和蔼可亲的样子,“来,想救你男朋友是吧?叔给你个机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