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弹出一条来自“蜻蜓队长”的新消息:
“你别不回我,我知道你看见了。”
叶巡刚刚一整个晚自习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像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笨蛋,妄图用各种方法对她进行试探。
时萦心里藏着一只猫,忍着不碰花瓶,架不住花瓶每天自己往她跟前凑。说不清是挑逗还是戏弄,她半真半假地发了四个字:“看见什么?”
对面一下子停住了,显示正在输入,良久,一个字也没发过来。
她大概能想象出某人憋闷到气急败坏的模样,余光扫过夹在竞赛题本里的那封淡粉色信纸,右颊边梨涡荡漾出几许暖意。
正要放下手机,又弹出一条陌生人消息。
“Merry Xmas。”
这个账号不是她的好友,甚至也不是什么群友,没有任何好友申请就突兀地进入了她的列表。账号明显是新建的,头像和用户名都是系统自带,毫无任何自定义的痕迹。能绕过系统的无外乎就是传播木马病毒的骗子,正要删除好友,又弹出一条消息。
“春节我会回国。”
她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霎时凝固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屏幕那头应该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时丞。
时丞在外光风霁月,是人人夸奖的优等生,在家对长辈也是恭恭敬敬,但骨子里却是个擅长操纵情绪、享受他人绝望的恶魔。
犹记得七岁那年她被母亲带回定源村后发了一场高烧,时耀因此大发雷霆。那天晚上她烧得迷迷糊糊,被时丞叫醒,抱到主卧外窥视。那几乎是一场性虐,母亲叫得很凄惨,年幼的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时丞紧紧捂住她的嘴,任凭她泪流满面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看到了吗?她是因为你挨打的。爸爸根本不爱她,连亲她都不肯......都是你害的。”
那天更多的细节她已经记不清了,但他声音里无穷的恶意至今回荡在她耳畔,仿佛永远都不会消散。久违的焦躁和厌恶再次从她心头密密麻麻地爬上来,像毒蛇缠住了全身,连打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房间里只剩下挂钟走针的响声,滴答,滴答,对应每一次心跳。
时丞似乎知道她在看,继续自说自话:
“我很想你,你想不想哥哥?”
少女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嘴角倏然勾起了一丝弧度,只是冰冷的笑意没有蔓延到眼底。她死死盯着手机屏幕,胃里有点翻腾。下一秒,神情微微一变
“家里的事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