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不一会儿,外间传来关门的声音,是Mateo出去了,去加入楼下那场狂欢。
她锁好门,从兜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虽然按照时丞消息的灵通程度应该早就知道了,但她作为此次行动的总负责人,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必须要向自己的顶头上司汇报。
几秒钟之后对方接起,时丞似乎也在船上,墨西哥明明是上午,周围却看起来暗得厉害。他穿了一套雾面的黑色西服,唇上还残留着一点紫红色的酒液,显得整个人阴郁又靡丽,诡异得像一幅在箱底沉睡了几百年的画。
“这边出事了。”
“我听说了,”时丞的表情很平和,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甚至还有一点隐秘的期待,“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这句话如同一把钝钝的小刻刀,在她心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忽然读懂了他的用意:他知道华国这条线有多困难,当初才那么轻易地同意她回国。
“......如果任务失败,就再也不能提回国的事。”
“嗯,”时丞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愉悦地翘起嘴角望向窗外翻腾的乌云,暴雨正在玻璃上勾勒出蛇形的纹路,“墨西哥下雨了。”
二人陷入了沉默,屋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女孩站在窗边,面容像是蒙了一层阴影,潮湿的浓黑从轮廓的边缘渗进去,让她的身影像浸透了海水那样沉重。
时丞凝视她许久,余光瞥到什么,薄唇忽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啊对了,你这一走,婚礼怎么办?你们连婚纱照都拍了好。”
说着,他举起手边的平板电脑,屏幕上,骑着白马的青年正向她伸出手,脸上的笑容足以为现实里一切黑白的狼藉镀上一层彩釉。她记得那掌心的温度,是能将她一瞬间拉出冰窟的能量,比夏日的艳阳更灼热。
时萦不自觉地收紧手指,戒指在无名指指根留下一道浅浅的凹痕,“......都是闹着玩的。”
“我看可不像闹着玩,请帖都发出去了。但叶家未免太不懂规矩,连长辈都没见过就要办婚礼,请帖也不给我发一份。”
男人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的反应,眼底渐渐浮现出捕食者般冷冽的寒光。
“话说回来,那位叶警官知道你的真实工作吗?都要结婚了,不了解自己的妻子可不行啊。不如我把他请到墨西哥来,在瓜达拉哈拉给你们办婚礼,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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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船舱一楼疯狂的Party仍然在继续,这艘从澳洲启航的货轮原本载着十名船员和五个妓女,人数刚刚好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可这会儿再上来十几个男人,就不够分了。
酒精和肾上腺素在血管里横冲直撞,欲望无处宣泄,暴戾便在空气中蠢蠢欲动。
“头儿,”一个毒贩眯着醉眼,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目光落在一旁半掩着的房门上,“你叫我们偷偷绑上来的那个条子能不能玩?长得跟个大明星似的......”
Mateo枕在一名年轻妓女的大腿上,手肆意揉捏着她雪白的胸脯,心不在焉道:“随便玩,但别玩死了,上面要他活着进基地。”
不论什么样的警察,到了瓜达拉哈拉也只有任他们宰割的份,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尸骨无存。被带进基地的,一定会受到比十八层地狱更恐怖的折磨。
毒贩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嘿嘿一笑说了句“明白”就找人一起进了房间,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抬了出来。
那人不知是哪里受了伤,棕红色的衬衫上洇了干涸的血渍,胛骨紧绷耸起,蓄在其中的力气隐隐颤着,像一头被铁网困住的狼。
一个左臂纹着毒蛇的男人兴奋地走过去,肮脏的手指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眼底闪动着暗色的欲火:“操,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