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瑞是做癌症靶向药起家,有两条实验室级别的生产线,而这两条线才是他们收购华瑞的原因。这里的设备生产出的芬太尼纯度可以超过99.9%,与黄文溪的那些劣等货不可同日而语。

近年来亚洲对新型毒品的市场需求愈发庞大,南部可以从金三角走陆路运货,成本相对较低;东部却只能从澳洲甚至南美走海运,路程远风险高,很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东亚经济发达,组织并不想放弃这里的生意。当时各大制药厂、化工厂都在他们的名单之中,华瑞因为近年连续走低的业绩一直是重点关注对象。也怪陶清南自己急病乱投医,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时萦进主楼的时候午休时间还没结束,大多数员工都在食堂就餐,一路上只遇到零星几个人。工厂三层是管理人员办公室,从电梯出来左数第五间的门紧闭着,时萦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说“进”。

新厂长上任后房间并没有重新装修过,还是中规中矩的深色木质地板与米色软装,墙壁上挂着几幅极简的黑白摄影作品,落地玻璃窗能将生产线一览无遗。

时萦推开门的一瞬间,嗅觉便率先接收了某种信号,香烟燃尽的焦油味里掺杂着体液的淫腻气息。余光向桌下一扫,恰好捕捉到那春光乍泄的红裙一角。

坐在椅子后的青年个头不高,深黄色皮肤,面部轮廓深刻,有很明显的东南亚血统。他穿着一身花衬衫,因为高潮瞳孔有些涣散,几秒钟之后才在她身上缓缓凝聚:“呀,你来得有点早。”

空气里的味道实在不太妙,但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微笑地看着他:“Mateo,办公室里禁止吸烟。”

“我怎么觉得,你想说的是禁止做爱呢?”他轻佻地笑着,左手“咔”的一声划开打火机,又点了一支烟,朝桌下的人轻声道,“舔干净赶紧走,我和时总还有正事要聊。”

又等了一会儿,桌下的女人才衣衫不整地爬出来,绯红着脸颊低头匆匆离开。

这位新厂长刚满三十岁,代号梅花4,常驻东南亚菲律宾一带。上周封停的两条实验室级别生产线,对外宣称是停工整顿,其实已经由他带来的人全盘接手。

时萦早些年在墨西哥和他见过几面,对他的印象一直是享乐主义的花花公子。不过这种没有野心的手下在某种意义上是好事,至少不用担心他像黄文溪一样处处与她拧着干。

“进度要加快,警方有可能会盯上这里。”

“啊我听说了,方片3被逮进去,你们还借了他钱......”Mateo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吹了一口才转过头看她,“不如向上面申请调一个黑桃过来吧?”

黑桃这个分支很特殊,即便是最小的数字也只有大区负责人能调动,寻常成员可能连与他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时萦那双淡褐色的眸子落在他身上,雪水般笼住他:“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还有两周就要交货了,别出岔子。”

被她这么看着,Mateo感觉自己下半身又有点抬头的征兆。没办法,这个女人的相貌在东亚人的审美里是无可挑剔的,而且她总是一副精英做派,淡漠着、清高着,有种禁欲般的矜持和体面,真让人想撕开她的衣服看一看。

男人用一种轻浮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会儿,舔了舔下唇:“24小时轮班倒,你就放心吧。”

第0155章 155

2017年4月21日。

拘留室内。

尸体狰狞地蜷缩在床上,双目圆睁,眼球微微突出,手指扭曲地缩紧,仿佛在死前经历了剧烈的痛澜,生苦。墙角的监控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在死者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房间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