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开始加速,仿佛潜意识未卜先知,已经在为即将发生的不好的事情感到焦虑。

她拿出备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三声过后对面接起,似乎刚刚醒来,声音还有点被吵醒后的烦躁:“喂?”

“你们撤离了吗?”

对面静了一阵,似乎在跟手下确认消息,几秒钟之后才回答:“没有,港口被封了,今天走不了了。”

她的眉心渐渐拧紧:“昨天就告诉你警察来了,为什么不连夜走?”

“不是说唐妍妍没招供么?本地的警局里我有眼线,没听到动静啊......”

时萦顿了顿,可能是因为要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时语调仍然是冷静而平稳的。

“来的是新海市警察,没有通知鹭港的警方,当然没有动静。”

男人不太服气,这种程度的缉毒扫查他经历过很多次,一般都是配合海关来巡检出入关的货物。他盘踞的地方原本是一家塑料化工厂,破产倒闭后被接盘改造成制毒工厂。不过因为设备老旧,制作出来的芬太尼杂质较多,在国外没什么竞争力,所以从来没考虑过出口的事。

这种检查,怎么想,都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我这边半个月前就停止卖货了,他们想找过来也得费点时间。”

这话说得自信又狂妄,时萦突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奈感。如果这是在墨西哥,足够他死几百次了;可在华国,她必须展示足够的耐心,否则自己还得为他的愚蠢买单。

“你手下有没有一个叫李胜的人?家里排行老三。”

“额......有个红毛,是叫李胜。”

“立即处理掉。昨天向他买货的人是警察,他的手机信号应该已经被追踪了。”

“啊?!可是......”

“黄文溪,”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声音仿佛结着冰渣,让人情不自禁的全身战栗,“如果不想死,就赶紧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