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的提供者呢?是庄语樊吗?”

陈向庭摇头,“不是,是御澜庭的总经理唐妍妍。她免费给这帮主播定期提供毒品,用他们作为噱头向外宣传,要求他们只能在御澜庭里出台。”

“唐妍妍的货是从哪儿进的?”

魏雪家里搜到的芬太尼制作很粗劣,不是倒卖正规医院的药品,应该有地下工厂在自行制作。唐妍妍只是一个下游拆家,如果不能揪出上游的卖家,那这种毒品仍然会在新海横行。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迟迟没有行动的原因,”陈向庭苦笑了一下,“那名主播拒绝做我们的线人,嫌我们给的钱太少。而且里面每次进去都要脱衣服检查,她不想冒这个风险。”

御澜庭这个名字丁广白当然是听过的,不用说也知道往里发展线人的难度。于是也没有继御园续给陈向庭上压力,而是回头慈祥地看了一眼坐在第二排的青年,“小叶啊,你来汇报一下刑侦支队的进展吧。”

阳光从青年身后的玻璃窗投射进来,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站起身从容地向台上走去。白衬衣下精悍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同样的藏蓝色警裤穿在他那两条长腿上,简直英俊得格格不入。

这种场合当然是领导捧谁让谁汇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一开始就是刑侦支队所有人配合叶巡做的准备,可没想到他上台后却没按照写好的稿子说。

“昨天队里聊完,我回家后又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两桩案子应该并案处理。”四周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叶巡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继续道,“因为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啊?”程鑫先坐不住了,“可陶清南不是自杀。”

“没错,所以陶清南不是魏雪案的凶手。”叶巡顿了顿,声音下意识地轻快了起来,“同理,时萦也不可能是陶清南案的凶手,因为魏雪死在她回国的前一天。”

他的声调一点也不高,沉静又温和,但那种不动声色、不容置疑的气场,让人不由得想去细听他在说什么。

“我怀疑这两起凶案,都是针对陶清南来的。魏雪案,乃至银雅发布会纵火案,究其根本,是希望陶清南身败名裂。但警方没有为陶清南定罪的情况下,凶手不肯罢休,索性在盛悦斋杀人焚尸。”

“华瑞破产、陶清南死亡,明面上的受益人当然是萨特利,但还有另一个受益人”

大屏幕上应声出现一张艳杀四方的脸,无人不识。

“姜心然。”

现代社会杀夫杀妻屡见不鲜,只要非自然死亡,那配偶一定是最大嫌疑人。只是这两起案子,姜心然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警方之前并没有将她列为嫌疑人。

“姜心然急欲离婚,就是为了分割到离婚财产用以支付剧组的后期制作经费。明年影视政策要收紧,如果今年无法播出,那这部剧恐怕会被永久雪藏。陶清南父母皆已过世,他一死,姜心然就成为了他唯一的遗产继承人。虽然华瑞资产缩水严重,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折现仍然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当然,姜心然不可能亲自动手杀人。她应该有一个同伙,我倾向是一个男人且二人有亲密关系。”

丁广白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有目标嫌疑人了?”

叶巡点了点头,屏幕上弹出一张男性照片,金丝眼镜,西装革履,一派社会精英的模样。

“他叫吕光宗,是恒盈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当天跟随王琳珠的律师团到盛悦斋,同时也是白鲸直播的法律顾问。案发当天我们对现场所有人搜身检查,吕光宗的手腕上有明显的挠痕,据他所说是某脱衣舞男留下的。但该脱衣舞男是醉酒状态,无法为吕光宗作证。”

丁广白眼前一亮:“那魏雪案呢?他有作案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