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确认,头上这盏路灯不会亮。
“路灯坏了?”他抬了下头,又低头看向她。
宴莞尔也抬头看一眼,他要不说,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我好像从没见它亮起过。”
话音刚落,楼上传来怒气满满的咒骂声,不用仔细分辨,也能听出这声音带着醉意。
脑海里霎时传入一个醉意熏熏的酒汉因为生活不如意而在家里喝酒砸酒瓶的影像,沈沐淮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无声吐出:“你家住几楼?”
“顶楼。”
沈沐淮沉默两秒,“可以让你家人下来接你吗?”
酒汉万一开着门对经过的她发酒疯怎么办?
宴莞尔垂下眸,“我家人不在这边,我一个人住。”
两人之间的氛围沉寂下来,一时间,沈沐淮不知该作何反应。
各家有各家的困境,各家有各家的深渊,他不能以一个外人的身份轻飘飘问:你家人怎么放心你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住在这样糟糕的地方。
他只能说:“我送你上去。”
之前他对她的建议都是以疑问句的形式提出的,比如“我能送你回家吗”等。
但他现在用了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