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显只想要一个答案,但容览仿佛是懒得和梦游的人多费口舌,所以打定主意闭口不谈。
从后面看,容览的后背在神经质地颤抖。肌群紧绷,肩胛骨像只折翼的鸟般伸展开,挤压出深深的脊沟。
僵持数秒后,容览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尾音仿佛撕裂般干涩:“这种事,你就不能找别人去吗,别再折磨我了!”
吴子显忽然不动了。
这句话,像往他神经上打了一拳。
他在容览身后沉默良久,慢慢直起身,喃喃自语道:“原来你觉得,我做这些都是在折磨你吗?”
容览只是脊背颤抖着,没有回答。
“找别人?我能找谁?我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容览睁大了眼睛。
“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秦佑的大嗓门,“我们在隔壁都能听见你俩的声音,别吵架啊,马上开演唱会了。”
老房子隔音差,演唱会在即,大家心里有事,睡眠都浅,大约是把他们吵醒了。紧接着,秦佑开始“砰砰砰”往下按门把手。好在房门提前锁上了,他这会儿打不开。
“队长?子显?你们没事吧?”
有人打扰,吴子显索性在一旁躺下来,背对着容览,什么都不说了。容览还想追问,但敲门声愈发急促,他也不得不先起身给秦佑开门。
“来了。”
开锁之前,他最后看了眼吴子显的背影。他做梦都没想到某天会用这个词形容显哥,但吴子显的背影此刻显得有几分单薄。
又只是梦话?还是别的什么?我所谓的折磨,就是指你老做这样的事情啊。
他长叹一口气,心道:
等明天两人都清醒的时候,再坦诚布公聊一次吧。
次日,吴子显和柳曼文从警察局里走出来。长时间的询问过后,二人脸色都显出几分倦色。
“他们说血液鉴定结果下周出来。”柳曼文不耐地点了支烟,她知道吴子显厌恶烟味,但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浸信件的确实是哺乳动物血。”
“……抱歉。”
“说这些有什么用,让你雇的人再盯紧点。”柳曼文咬着烟头,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警察说这次是两个大学生,但监控里戴熊猫口罩的,比抓到的多一个。”
“明天起刘哥会送你回剧组。”吴子显说,“走地下车库的货运电梯,我和保安部打过招呼。”
“我自己又不是没助理。”吸几口烟,柳曼文心情也平复了点。她敛起自己话里的刺,笑着问,“不提这些了,对了,你最近怎么样?”
吴子显眸色微沉,刚想敷衍过去,他的手机应声响起。
来电显示是容览。
吴子显略有迟疑,但还是按下了接听。
“哪位?”
“显哥,是我,容览。”容览的语气与往常无异,看来,又是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了,“下午演唱会走台后我请吃饭,你来吗?”
吴子显低头,搓了搓食指和拇指,问道:“我和你?”
“嗯,还有佑哥和羡之哥。”
“……”
“显哥?”
看吴子显半天不说话,柳曼文好奇地凑过来,“谁啊?”
电话对面的容览愣住,呼吸都减弱了几分。片刻后,他又故作坦然地笑着说:“是我,柳姐。显哥,你和柳姐在一起呢?”
“是啊,小览,我们有点私事儿。”柳曼文笑嘻嘻地说,“为什么请客不请我?”
“柳姐要来当然欢迎,我等会发你地址。”
吴子显听得眉头越皱越深,他突然出言打断二人的攀谈,“我不去。”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