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渐多，二人到最后几乎是被推着前进。秦淮灯会参考古画《上元灯彩图》，仿若时光流转百年，千万盏琉璃灯笼顺着九曲连廊盘桓而上。

路过夫子庙的大成殿，看见很多学生和家长正在上香祈福，许愿上个好大学。容览高中就出来混社会，不禁感怀，便笑着问吴子显：“我没上过大学，大学应该蛮有意思吧？”

“还好。”吴子显回答，“每天晨跑都要一边跑，一边背亚当斯密的书。导师会在后面骑着车追，背不出的人要敲小棍。”

“真的假的？！！”

“假的。”

“……”

“……不好笑吗？”

容览刚想吐槽下这非人的幽默感，突然被人流挤得一个踉跄。他仿佛被吸进了漩涡中，东倒西歪，眼见着就要看不到吴子显了。

这时，一只手突然穿透层层叠叠的人群，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拽了回来。他倒了两步脚，差点撞在那人胸口上。

容览抬起头，发现吴子显正垂眸注视着自己。吴子显的声音很轻，随之飘散在周遭此起彼伏的交谈中：“跟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