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的相处模式。

反正傅汀江这个狗东西听不懂人话,一向霸道自我,沈季懒得跟他再掰扯,话说了这人也不会听,干脆不说。

果然傅汀江等了一会儿,没见沈季搭理他也没有怎么样,反倒理所当然地凑过来亲了他额头一口:“就知道沈教授善解人意,么。”

沈季实在很想推开这颗大脑袋,平放在两侧的双手手指轻微一动,刚要抬起来,就被傅汀江一把抓住。

对方掌心永远是温热粗粝的,跟那些养尊处优的纨绔不一样,据说是中学时代惹是生非的时候留下的“男人勋章”,沈季这种成分很纯的知识分子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正如沈季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傅汀江这样的人,集人性之卑劣、自私、固执、霸道、蛮横、无理于一身?

他更无法理解的是,自己在他眼中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绝世天仙,以致于自己的态度明明如此抵触冷淡,对方居然能保持这样一种长时间、高强度且单方面的热恋。

偶尔扫到对方眼中灼热的爱意和痴迷,沈季总是会为此感到深切的困惑。

等傅汀江说着说着就低垂下脑袋,依偎在沈季身边呼呼大睡,沈季睁眼安静注视了他一会儿,想到了两人的初见。

人与人之间,正常的社交距离初见的话应该是半米,之后若关系稍加亲近,应当缩短为半臂,后续发展为挚友知音的话,才能缩短为两个拳头。

但傅汀江对他不是这样的。

对方一见到他就恨不得贴到他身上来,跟恶犬见了肉骨头差不多,肢体语音都在诉说着alpha的入侵omega安全距离的渴望和侵占欲。

沈季最早只是觉得诧异、困惑和不解,后面对方步步紧逼,沈季这才惊觉,原来深褐色的眼眸当中一直深藏着不见底的恐怖幽暗、冰封阴冷。

而今沈季已然明白,若他不能趁着临产后的一段宝贵时机顺着仅有的绳索往上爬,那他必然会被傅汀江拖拽着,溺毙在无人问津的深邃幽海!

温盐,我最后的希望,一切就全拜托你了。

沈季闭上双眼,无声祈祷着。

预产期当日。

沈季发动,苍白着脸被护士医生们推进了待产室。

今日负责陪床的是薄女士,她马上通知了其他的家庭成员,自己则在保镖和助理们的陪同下坐在了外面的座椅上焦急地等待着,嘴里小声念叨着:“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这一天的天气很不好,秋日里凄风苦雨的,紧闭的门窗被外面的风雨阵阵拍打,灰暗的云朵下枯黄的枝叶急速坠落。

薄女士心中极为不安,她暗自祈祷了一会儿,就心烦意乱,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坐不住,干脆站起来到处走走,余光一直盯着门上亮着的那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