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嘶了口凉气:“疼。”
“疼就对了,”雪兽说,“你活该。”
雪兽突然凑近他嘴边闻了闻:“喝酒了?谁让你喝酒的?”
“过年……喝……”
“过年也不许喝。”
梦里的雪兽特别的霸道,蛮横地撬开他的嘴跟牙,雪兽的舌头好像有钩子,一直往他喉咙里钩,好像要把他被酒精泡过的魂儿给钩出来。
白鸽一巴掌扇在雪兽脸上,啪的一声,白鸽都看见雪兽身上的雪扑簌簌往下掉。
什么人?凭什么管他喝不喝酒:“要你管,你是谁?”
白鸽打人的手被摁在枕头上:“你说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我是顾维。”
梦里的雪兽一开始被很厚的白茫茫的风雪遮着全身,白鸽看不清他的脸,直到他说他是顾维,雪兽脸上铺盖的风雪一下子就没了。
白鸽这回看清了,梦里的那个不是什么雪兽,还真是顾维,眉毛浓浓的,鼻梁又高又挺,嘴唇还不高兴地抿着。
顾维总是不高兴。
他不是在医院里值班吗?怎么还跑他梦里来了?
“姥姥没了之后,你很反常。”
“我想姥姥了,总会梦见姥姥。”
“姥姥也不希望你这么难过,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
“是啊,”白鸽重复着顾维的话,“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
“以后不许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