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当即道:“那我明日去公主府拜访。”

贺云昭惊愕,因为寡妇身份贺母极少出门,少数出门的时候都是有贺老太太同去,如今竟然这么痛快的去公主府了。

第二日贺云昭才知道为何娘去的这么痛快,因为熙合公主很幸运,她驸马死的可早了。

熙合公主亲自接待了贺母,她体态微胖,圆润脸颊可见过的极好,看上去十分年轻,她喜笑颜开道:“早就听说过贺夫人的美名,如今一瞧不愧是玉簪公子的母亲,自有一派气度。”

“玉簪公子?”贺母微微愣住。

熙合公主笑着解释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前几日你家三郎办的那场赏花会可是有不少好玩的事,我听不少人说起呢,他们男孩子玩的痛快,写的诗也好极了。”

“听闻园中群花争艳,你家三郎却只爱自己养的那盆玉簪花,还只为它写!”

“不知是那个顽皮小子回来学了一嘴,大家便闹着叫他玉簪公子呢。”

贺母忍住笑意,她脸上抑制不住的自豪,“那里呢,他惯来是个爱花爱草的,侍弄花草分外精心,可他手艺不比人家,只能是精心呵护自己那盆,不准人诋毁。”

熙合公主惊呼一声,“天老爷!这还有公平可言吗?他养花比不得旁人,诗才却厉害,愣是用自己的诗把人家的花压下去。”

她又嗔怪的看了贺母一眼,“幸好你家三郎养花不好,要是样样都叫他拔得头筹,京城的其他公子哥恐怕气的要去跳河了。”

两人对视一眼,笑的前仰后翻。

两个寡妇的名声都极好,熙合公主好在她驸马死了之后她没嫁人,但她本人并无所出,所以被人认为是贞洁之妇。

贺母的名声如今更好,因为她养出了一个才华冠京城的儿子。

一来一去,贺家与公主府就这么联络上了。

这就是件很神奇的事,假如一个寡妇到处走动,人家会对她指指点点,但是当两个寡妇结伴,她们就那里都可以去了。

却说贺云昭这边,信通过大晋官府的驿站寄出去后,她就来不及去管了。

她仅仅是埋头念书,却不知穆砚身为边疆的小将目前还不被允许写信,只能是被动的接信。

两月后,一封信才慢悠悠的到了边城,到这里的每一封信都会被仔细查看。

将士们几乎是没有隐私可言的,守卫边城多年的老油条子才知道叮嘱家里人不要在信里说太私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