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观礼者纷纷喜笑着称赞。

唯齐钧心情不睦,脸上也露出些情绪,旁边的方弘文一肘子打他腰间,拧眉低声问:“你干什么呢?”

齐钧更难受了,“那是我看好的徒弟!我!”

谁能想到,在丁老的书院待了这么多年都没收徒,他以为丁老没有收徒的想法,这才回家慢慢准备,甚至给徒弟的礼物都准备好了,这还能半路被截胡!

贺云昭自然不知竟不止一个师父惦记自己。

她在书院众人以及众多宾客的见证下行沃舆礼,素白的双手放入水盆中,清水在表面波动,意为洗净尘埃和杂念,以后一心向学。

前来观礼的曲瞻能听见周围有人暗暗赞叹梦郎的风姿,他也不自禁整理一下衣领,试图让自己也显得俊俏些。

最重要的环节此刻刚刚到來,行三跪九叩之礼

贺云昭此时心情稍显复杂,彷佛才终于明白拜师的含金量,双膝跪地,每次扣头三次,额头触头。

在巨大的礼乐声中,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动一下一下的鼓动着耳膜。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才是师父。

“好!好!”丁翰章自己上前把贺云昭扶起,“好孩子,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望你日后珍惜光阴,勤奋进学。”

贺云昭:“弟子承教。”

人群中的曲瞻看着贺云昭眉眼含笑着同人交谈,他脚下不停动着,他想上前同贺云昭说话,又不知道从那里开口比较合适。

正在犹豫间,贺云昭走了过来,“兄台好眼熟啊?”

曲瞻笑容僵在脸上,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你不认得我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舅母来了

浅色的瞳孔中映出一丝笑意,白皙的脸颊笑的泛起红润,贺云昭轻飘飘道:“与你玩呢。”

曲瞻笑不得又气不得,两只手都握拳了,要不是还不算熟悉定然上去教训他,这小子还真是恶劣!

身边相处多年的人未曾察觉的一件事被曲瞻敏锐的察觉到了,贺云昭这个人,有时候是有点恶劣在的。

他很肯定,贺云昭的玩笑并不是恶意,但也定然不算多善良。

曲瞻定定的看着她,心道,如此也算公平了。

上次他出言挑衅,这次贺云昭玩笑回来,两人也算勉强扯平。

“贺兄莫逗我了,我这个人笨拙,容易较真。”曲瞻意外的示弱了。

贺云昭振袖上前,瞳孔中倒映出曲瞻的模样,她蓦然笑了,“曲兄竟是个意外好脾气。”

她明目张胆的扫过曲瞻,神情难以捉摸,曲瞻只觉浑身不自在,但脚下却像是被烙铁粘住动弹不得。

她很清楚曲家这种人家的傲慢,定然会傲慢的认为她不会拒绝和曲家这种高门显贵相交。

猜对了,她确实不会因为一时意气和人为敌,但交往归交往,谁为主导还是要争一争的。

那篇骈文一出,最需要一段美好友情的不是她,而是曲家的麒麟子曲瞻啊!

假如一个人写出文章赞颂对手的才华和反省自己的嫉妒,如果文章之外和对手依然是敌对关系,无论任何时候只要贺云昭有难看,别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怀疑曲家。

若是贺云昭和曲瞻能够顺利交好,那更好了!

管鲍之交,羊左之交,胶漆之交,一长溜的历史典故摆在前面呢,多好的刷名声的机会啊。

而且这对她来说还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一旦曲瞻成了她朋友,那么就绝对不能在明面上背叛她,不然被人诟病的是整个曲家的名声。

曲瞻浑身不自在,他动动肩膀,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贺云昭一脸无辜,“只是才发现曲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