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她五官每一处都生得薄,年过半百后,皮肤松弛下来,唇角一勾,眼皮抬起,看人时少了几分年轻时的酸薄,多了点深邃。“按照姬玦的天赋,这六年,他可能也要破阴阳六阶【司命境】了吧。”
黄老听到这个名字,抬头,耳边是窗外随风摇曳的青铜铃声,他唇合成一线。
谣川道:“我这些年跟医家有些联系,知道了一点姬玦的事,你想不想听。”
黄老不信:“他现在尊为阴阳家家主,行踪居然还能被外人知道?”
谣川笑说:“偶然见到的,一个照面,就令我们医家不少弟子神魂颠倒。看吧,我当初在千金楼就说这两个小孩招人,你还不信。”
黄老神情有些复杂,但诸多往事恩怨,只化为心中一声叹息:“他现在怎么样了。”
谣川:“挺好的。在婴宁峰掌权多年,人肯定会变的么,性格跟以前相比是冷了点。”
黄老说:“只是冷了点?”
谣川:“不好说,每个人跟我说的姬玦都不太相同,这孩子性情越来越难以猜透了。小溪也是,长大后变了好多,他们都是小时候可爱点。”
黄老没再说话。
谣川却是想到什么,没忍住笑了好几声,她的目光长长远远,喃喃道:“我要是死了,知道他们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就只剩你了啊。”谣川道,“药谷小辈们跟我说,姬玦现在位高权重,拒人千里,手段冷酷无情。但谷主却跟我说,姬玦这人,你连他外露的冷漠都不知真假。”
“以前哪有那么复杂,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小溪安放在青楼前院的留目珠,被一只鸟带到了客房中,他跟姬玦一起进来偷。”
谣川脸上的疲态都消失了些,她唇角弯弯,眼里泛起零星光点笑意来。
黄老和她一起回忆往事,神态也轻松了点:“嗯,我记得小溪的留目珠。他在自己房间捣鼓了一个木盒子,连了五颗留目珠,将它们分别放在了茶铺,书馆,黑市比武台,戏坊,还有你当时的香闺玉阁前院。”
谣川:“对。看把他聪明的,每天足不出门,就能在家听书看戏,看腻了还能换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