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没有再来找他要个说法。

梁遇把玩着手中铜钱,有点走神。一个没注意,铜钱从指缝中溜走,掉到了范则之的脚边。

“那我也走了。”范则之并不想待在这里,也丝毫没有要顺手帮忙的意思,抬步离去的时候,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踩了下脚边的铜钱。

“等等。”梁遇俯身捡起来,说道。

他稳下心神,回想慕煜的话。慕煜的人未必能认出他,却能认出范则之?指的是脸,还是……

于是梁遇说:“没到那日之前,劳烦把你身上的气味给藏好,我闻到就头晕想吐。”

魔气并无气味,只是厌恶魔修的正派人士会将其称之为臭味。它极易被辨别,魔修之间往往便通过这种方式来辨别同党,。

若然范则之是魔修,自然瞬间就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若然不是,普通人也不会立马就联想到魔气,只会觉得他莫名其妙。

“装什么,”范则之果然顿下脚步,冷笑,“你这么了不起,有种到时别来求我。”

“谁要求你?我怎么不知道,”梁遇奇道,“我无所谓,你和慕煜解释清楚就行了。”这儿催.新节.

这是分明拿准了他不敢和慕煜这样说。

范则之气结,扭头就走,俨然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了。

在他身后,梁遇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夜晚熄灯后躺在床上,他仍在想着白天的事情。

以慕煜的谨慎,梁遇不相信他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如此轻易地让自己套出话来。又或者更贴切地说,慕煜根本没有想过瞒他。

原以为早已绝迹的魔修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这个计划处处透着诡异,可又偏偏没有没有触及到那条临界线。

慕煜似乎已经胜券在握,笃定两人已经被绑在了同一条船上,他不可能为此突然反悔退出。

想得头疼,视野范围内突然有个黑影在晃动。

梁遇瞥一眼:“又来了啊,小狐狸。”

自北阁回来后,那只曾经闯入过的小狐狸便常常出现在屋子里。它总是在晚上出现,第

有次梁遇看书,特意晚睡了一点,结果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它来,只好先行灭灯睡下,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看清楚过它的样子。

小狐狸每次来到都睡在窗边书桌上,安安静静的。梁遇有时和它说话,它也没什么反应,是个忠实的听众。

梁遇今晚上心烦意乱,看着它,有种喘了口气的感觉。

他拍了拍床:“过来。”

果然不出所料,小狐狸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并未理他。

“唉,”虽然已经猜到,梁遇还是半真半假地抱怨了句,“我都这么烦了,你也不来安慰下我。”

“这么我,如果你真的不爱听,以后我也不烦你了。”

小狐狸趴在桌上,头垫着自己的爪子,刚好正对着床上的梁遇。

窗外的月光倾泄下来,它的眼睛在黑暗中是亮的,如同琉璃般剔透。不知道是不是那番话起了作用,它慢慢直起身子,轻轻巧巧地一跃,居然真的跳上了梁遇的床。

梁遇略感意外,继而拍拍自己身边:“过来这里。”

小狐狸向前走了几步,又似有些后悔,想往后缩。

梁遇看不得它这样,索性起身一把将其抱了起来。

怀里小狐狸的尾巴不安地摆动着,扫得手臂痒痒的。

“就在这睡吧。”他干净利落地把怀里动物放到自己身边,打了个呵欠。

小狐狸犹豫了下,没再挣扎,毛茸茸的大尾巴将自己围成一圈,安安静静地盘成一个球睡下了。

梁遇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它,掌心传来的皮毛触感在这冬日里显得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