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眉心一跳,已然猜到了楚宴峤要送他什么。

真是稀奇事,怎么突然一个两个的突然间都要送他剑。

楚宴峤:“荒境一行,你因为救我把无名留在那山崖上了,我记得的。这把剑是入宗那年父皇送给我的生辰贺礼,我一直没用过,存放在这里用桃花精魂好好养着,现在交给你了。”

他爱惜地摸摸剑盒,看起来有些不舍,然而还是将它递给了梁遇。

梁遇不接:“既是你的生辰礼物,你自己留着就是,我不缺这把剑。”

“不要!”楚宴峤说,“说了给你就是给你的,你既救了我的命,难道我的命还没有一把剑重要吗?”

梁遇并非是说客套话,在库房领取的算一把,季元卿送的算一把,这下又来一把,他怕是要长出

但楚宴峤固执得要命,摆出一副他不收下决不罢休的架势,他只好接过。

“打开看看!”楚宴峤雀跃起来。

剑静静地躺在剑盒里面,被拔出剑鞘的瞬间,流转出雪亮华丽的光泽。

季元卿送的那把内敛温润,这把则是锋芒毕露,嚣张地凸显着自身存在感。两者之间各有千秋,但都绝非凡品,难分伯仲。

“喜欢吗?”楚宴峤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梁遇拿在手上掂了掂,觉得稍微轻了一些,不太趁手。

他顿了下,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还可以。”

“那就好!”楚宴峤的眼睛亮了亮。

他欲言又止,看上去想说些什么,又犹豫着。梁遇也不在乎,低头看着剑,让他想说就说,不说就算了。

这样的空隙给足了楚宴峤鼓起勇气的空间,他咬着嘴唇,终于下定决心:“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梁遇没有抬头:“对不起什么。”

“你知道的,就以前那些事嘛……”楚宴峤声音细若蚊呐,“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经常做梦梦到你,我又没有搞清楚自己心意,一时心慌才”

梁遇抬眼,打断他:“做的什么梦,说来听听。”

他做的那些梦,又怎好意思当面说出来!

楚宴峤完全没料到梁遇的重点是这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视线不自然地飘忽着,含含糊糊道:“没什么的, 就是普通的梦,只不过里面有你而已。”

他大可以不说,梁遇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十有

幻境影响了楚宴峤,从他的梦境中入侵,而他却懵然不知,还以为是自己爱上了梁遇。

梁遇有些分神,以至于楚宴峤急切地说了一大堆,他都没有很能听进去,只直到了个大概。

“总之,我真的知错了,以后会改的,”楚宴峤委屈巴巴地说。

他试探着环上梁遇的腰,撒娇似的晃了晃:“原谅我吧,好不好,嗯?”

梁遇避开他的视线。

这算不算好事?毕竟也没打算真让梁遇马上给个答复,现在好歹把事情摊开说了,进展比想象中要顺利,梁遇也没骂他。

楚宴峤还想再撒娇耍耍赖,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好像抱住了梁遇?

而且梁遇没挣脱开诶。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楚宴峤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把心一横,闭上眼睛,把脸凑过去,一点点地向梁遇靠近。

夜晚的灯火亮着,独属于中秋的热闹还在延续,可那些喧嚣声都来得很远,被桃林形成的屏障隔断着。细雨滴答落在枝叶上,谱成和谐的背景音。

这里是独属于他二人的僻静角落,再无他人打扰。

临近秋末,夜晚的凉风已经不再那么温柔,挟杂着雨丝,带有几分寒意。但是他们这里是不冷的,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梁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