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灵芝的相关信息甚少,至于提及到降生地的更是寥寥无几。梁遇花了很大功夫,也仅从那么两三本书册里找到只言片语。

将它们拼凑在一起,所得信息果然和纸上记载的一致。

甚至纸上所记载的还要详细许多。

梁遇未经太多犹豫就选择了前来一探究竟,他知道自己十分需要这课火灵芝,即使这里头有异。

虽然最终拿是拿到了,但方才情急之下直接吞服,怕是要赶紧想办法炼化了。

他悄悄按上自己的胸口,感觉心脏比之往日跳动得快了几分,躁动不安。

梁遇和云师弟一起往外走,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云师弟说了许多戚信华以往的趣事,梁遇亦说了不少以前做杂役时听来的见闻,两人秉性相投,相处得还算愉快。

走至集合地,弟子们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楚宴峤站在马车外,见到梁遇后眼睛倏地一亮。

这个充满爱意的眼神实在过于熟悉。

梁遇的脚步停滞了下,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因为这场溺水又去到了第二世界。

“回来啦?衣服怎么湿了?”楚宴峤担忧地摸摸梁遇的衣物,扭头对着云师弟却是变脸似的换了个模样,横眉怒道,“你怎么照顾你师兄的!”

云师弟一哆嗦,“我”了半天,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你在发什么癫?”梁遇皱眉,“我不慎失足,是云师弟路过救了我,我还要感谢他。再说了旁人没有照顾我的义务,你上来就语气那么冲干什么。”

楚宴峤下意识想张嘴反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一甩袖进了马车。

梁遇拍拍云师弟的肩,软和地说上了几句好话宽慰,直到出发回宗时才各自道别。

转身掀开帘子,楚宴峤正端坐里头,自顾自地生闷气。

他没理这人,径直走向自己来时的位置坐下,打算和来时一样靠闭目养神度过这不长不短的一段旅程。

梁遇这头平静,一旁的楚宴峤心里可是惊涛骇浪。

他可没有忘记刚才看这两人走过来的样子,有说有笑的,不知道有多和谐,梁遇都鲜少对他有这般好面色。

他不过就是语气冲了一点儿,梁遇竟然还为了一个师弟当众凶他。

难不成大鱼大肉吃多了,想吃点清粥小菜?

一想到此,楚宴峤就狠狠地绞紧了袖子。

他向来是憋不住话的:“你不会是对那什么云师弟有意思吧?一口一个师弟,叫得那么亲切。”

话语里头的醋意十里外都闻得见。

梁遇从身体深处的不适中骤然回过神来,先是觉得荒唐,再就是涌起一阵怒意。

他是造了什么孽,想要好好休息一会儿消化下那火灵芝带来的不适也不行,要忍下楚宴峤这无理取闹的醋意。

“你知道你这样很讨人厌吗?”梁遇直截了当,“仗着自己身份尊贵便眼高于顶,动辄对其他弟子呼来喝去,毫无对人的尊重。”

“我方才帮云师弟说话,不是对他有意思,而是因为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你连这都不懂,当真可悲。”

大抵是自出生以来从未有人向他说过这样重的话,楚宴峤怔了怔。

沉默良久。

楚宴峤竟是小声地说了声:“……对不起。”

“我只是太喜欢你,一时心急,所以才……”

喜欢?

梁遇现在听见这个词便觉得荒谬,两个世界的楚宴峤联手把他送进暗无天日的地牢、活生生用锁链锁了月余,险些蒙冤而死。

若不是季元卿,他现在早就没命站在这里了。

见梁遇没有松动迹象,楚宴峤紧紧咬着红唇,用力得